听到马蹄声和兵械的声音,白芷微微撩开帘子看向外面。
十几个带着长剑的侍卫拿着刀指向商队的人,神情严肃,周围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姑娘,看来他们早就准备好要劫持我们了。”白芷皱了皱眉,说道。
商队领队武精诚早就见怪不怪了,笑着对前方为首的那个人说道:“我们是贾家商队,途经此地运货而已。不信您查货,我们没有违禁品。”
为首的人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分量,看着他没有说话。
“后面马车里坐的是谁?”武精诚眼神一变,没有说话。
为首的人说道:“后面的马车,查!”
武精诚忙道:“不可。”
听到来搜查官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采薇紧张得呼吸都要停了。
苏秋笙戴上帷帽,主动撩开了车帘,端庄地走下了车。搜查的人没想到她主动下了车,而且还是个女子,停下了脚步。
为首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身材瘦小的女子,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主家派来监督的人。”苏秋笙行了个礼,缓缓开口道。
为首的人打量着她,衣着普通,可腰上的玉佩却不是普通人能戴着的。玉佩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普通人买不起一个昂贵的玉佩;有些世家大族会在玉佩上刻有家族的印记,拿出玉佩便代表着权力。
“是吗?来人,全部押走!”
采薇和白芷被迫下了马车,被人押着两条胳膊向前走去。
苏秋笙边走边看清楚晏城的全貌。此时正是卯时,艳阳高照,人们正应该出来活动。可街上的商铺全都大门紧闭,刚刚走过的路上没有一个人。她觉得奇怪。
他们被带到了地下监狱,五个人关在一起。
“早知道这是个女子,还会拖累我们,就抛下她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也埋怨地说:“就是,咱们就应该撇清关系。武大哥都给了银两了,要不是她咱就走了。”
采薇瞪着那两个人,又担忧地看向苏秋笙。
苏秋笙靠在监狱的墙上,好像没有听到她们的话一般,面无表情。
武精诚被分到对面的监牢里,看着那两个说话的人,开口斥责道:“你们忘记主家的吩咐了?不想在商队待着了?”
武精诚是商队里的老人,最受主家器重,为人靠谱又讲义气,在商队里的地位也是最高的。
那两个人顿时不说话了。
刚刚为首的人名叫李睿,是县令李炳的儿子,顺利将商队拦住,他回去向父亲禀告。
“父亲,已将商队押入地牢了。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李炳正在府中抱着一名貌美姬妾,听到儿子说完话后不耐烦地说了句:“一会儿说,滚出去。”
李睿低头应声,背过身后,眼睛里满是恨意。
“晏城的县令是李炳,当年中了探花后因为所依附的党派失败受到牵连,被外派来了晏城。”白芷跟苏秋笙说道,“姑娘,当时他依附的党派是被丞相大人处置的,说来也是和你有仇的。咱们可得注意着些。”
采薇听完这话,担忧地看向了白芷,又看着苏秋笙,欲言又止。
“采薇,你想说什么?”苏秋笙问道。
“我”
采薇还没说完,屋子里刚刚首先埋怨的那个人又吼道:“你们三说什么悄悄话呢,不让我们听见?是不是又密谋着什么事情,要连累我们商队?”
苏秋笙看向他,冷声说道:“我要是想害你们,我何必跟你们一起在监牢里面待着?出了问题不想着解决,在这里埋怨有什么用!”
那个人撸了撸袖子,想要伸手打她。
武精诚捏了捏眉心,怒骂道:“阿牛,你做什么!难不成要打女人?”
白芷和采薇挡在苏秋笙前面,双目瞪得浑圆地看着阿牛。
阿牛不服气地放下了袖子,但还是举了举拳头吓唬她们。
苏秋笙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武精诚看着对面一直戴着帷帽的女子,被关在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着急,而是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牢狱的光线本就昏暗,再加上帷帽的阻挡,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姑娘,你可有什么办法?”
正好李睿带着三个官兵走来,没等苏秋笙说话,官兵打开锁子,另外两个人直接架住了苏秋笙,力道很大,不允许她挣扎和反抗。
采薇着急地拦他们,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苏秋笙看着采薇痛地捂着腰,生气地说:“你们做什么!”
李睿一把摘下她的帷帽,看到是个娇小貌美的女子,像葡萄般大的眼睛里满是散发出来的怒气,想起父亲那里的娇媚女子,忽然觉得这种看着更顺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