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文皱起眉头:“周叔,这单生意可是犯法的,而且你年龄那么大了……”
“年龄大才要养家糊口嘛,上有老下有小的。”
“而且这单生意的目标已跑到荷兰,我们也得去荷兰办事,干完活,护照一撕,衣服一换,边个知道我们干的?”周明华咧嘴一笑,朴实中带着狠厉,是那种漠视生命的苍白。
“你们不是有正经工作,为什么还要接花红?”张子文真是有些疑惑,一个个前警务人员,乃至警队高层。
做事怎么同悍匪一般。
安邦辉道:“我们不出任务就只有基本薪水,每个月六千块,而中环房价一呎已经两万,六千块钱够干嘛?”
“公司上头的鬼佬也喜欢把轻松有油水的活儿,优先派给鬼佬,实话实说,我炒股市欠了一屁股账。”
“周叔家里更是有三个老婆,六个男仔,个个都在读书的年纪。”
张子文震惊的看向周明华,周明华拍拍肚子,憨笑道:“年轻时候娶的,都有合法手续来着。”
他掐指一算,两百万花红给三个人分,还真不够周明华,安邦辉人花两年,难怪听见花红闻着味就来了。
炒股、买房、养小孩,果然是中产阶级破产三件套。
“可是我跟向先生不熟,算起来最多见过两面,怎么去接花红?”张子文有心帮他们一把。
周明华朝病房投去一个眼神:“你跟梁先生打一个招呼就行,让梁先生跟向先生说这次事情梁先生和刘小姐是苦主,向先生怎么也卖他们个面子,反正钱给谁赚不是赚,顺水人情嘛”
“你如果给我们接下单子,按照规矩,抽水五个点。”
五个点就是百分之五,那就是十万港币。
果然抽佣是世界上最爽的生意,也让张子文意识道:“港岛好像确实缺少相应的平台?”
“我尽力,但你们能干好吗?”张子文将信将疑,倒不是质疑周明华,安邦辉等人个人素养,而是对不了解的事情保持警惕。
安邦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杀手和保镖做的事区别不大,仅仅是一个违法,一个合法,一个杀人,一个救人而已。”
“我们总不会一直靠基本薪水养活家小吧?”周明华乐呵呵的道:“总之,只要不给人现场抓包,公司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
这就是安保公司?
张子文也感觉开了眼。
路子真是野!
晚上。
梁朝玮听完张子文的诉求,很是爽快的答应下来:“我打电话给向先生说,不管能不能成,为周sir他们说句话肯定没问题。”
“我和阿玲也多亏他们,能给他们一个赚钱的机会最好,只要他们有本事赚到这笔钱。”
吃完晚饭后。
梁朝玮立即就给向强打去电话,没有聊几分钟,便挂断电话,回过头道:“阿文,向先生已经答应把事情交给他们做,明天让周sir去永盛公司拿头款,签合同。”
就算接花红开单,一样要写合同,但却不是劳务合同,而是一张一百万港币的借条。
只有等周明华几人干完事情,在收尾款的时候,才会把条子烧掉两清。要是没办成事,要么乖乖归还头款,要么等着黑帮上门收数。
杀手一样是要生活的,他们在出海办事的时候无法无天,在港岛打工的时候一样怕黑帮找茬。正如在港岛风生水起的大圈帮大佬,回到内地一样要给派出所长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