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2 / 2)

洄天 淮上 2049 字 10个月前

“喂学长,不好了。”通话对面是风驰电掣的车厢,背景嘈杂警笛呼啸,陈淼的语调冷静但绷得很紧:“那三个新进化的s级应该是结成了统一战线,突然同时出现在申海机场,海关根本拦不住他们,现在这三个人已经闯进了申海市区。”

沈酌眯起眼睛。

知道他们会有动作,但没想到这么利索。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监察处?”

对面车辆急停,随着嘭嘭几声车门响,陈淼飞奔下车,一边打电话一边疾步穿过警戒线:“不,不是,他们没去监察处。”

大量警车围堵,街道已被封锁。但越来越多的低阶进化者抵挡不住s级信息素的召唤,从城市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一张张脸上洋溢着惊恐,纷纷望向建筑工地高层。

“是烂尾楼。”

陈淼站定脚步,望向阴霾辽阔的天际。

未竣工的高层建筑上可以看见几道人影居高临下,史无前例的强烈s级信息素混杂在一起,带着无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向低阶进化者们沉沉镇压而来。

“他们跑去了白河集团的那个建筑工地。”陈淼喘息道,“他们是冲白哥来的。”

第71章

建筑工地周围,街道被全线封锁,所有学校、医院、车站等公共场所清空,居民安排紧急撤离。

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异能者从城市各个角落聚拢而来,尽管满怀恐惧,却无法抵抗具有强烈征召意味的s级信息素,像被强迫召集的工蚁一样不得不赶到这里。

监察处已经在烂尾楼周围的空地上设立了警戒栏,因此低阶进化者只能围在空地以外,摩肩接踵气氛紧张,很快就聚集了不下上千人。

刺啦——

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几辆车越过警戒栏,在空地上接连停下。

监察员快步上前开门,沈酌挺拔肃穆的身影出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中。

陈淼快步迎上前:“监察官!”

白董事长像一只顺地滚来的土豆,一边抹汗一边颠颠跑来:“沈、沈监察,有三个小八嘎上来就要瓜分我们申海的地盘,还说要把我们都收归当手下,这怎么能行呢您说?话说回来我那不成器的大外甥上哪去了,晟啊!晟——白晟你干嘛呢?!”

只见沈酌身后,敞开的车门里,白晟仰在车后座上睡眠正酣,伊塔尔多魔女正玩命拿卫星电话砸他:“起来!人家都打到你家门口了!起来去把那几个s级打死给我吃,快!”

白晟睡眼惺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孩子家家的,吃点健康食品,要吃就吃活的……”

嘭一声沈酌关上车门,皱眉望向烂尾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铅灰天幕下,水泥裸露的烂尾楼顶,之前被白晟收容在这里的一众进化者都被驱赶到了天台上,身形僵硬无法挣脱,应该是被那个越南s级的异能定住了。

越南s级站在天台边缘,男性,约五十来岁,身形非常粗壮。同样是天台隔了十余米外,一个剽悍但精瘦的男子两条手臂上都有纹身,应该是那个混帮派的日本s级。

而大楼中间的一堵水泥窗台外,一个样貌阴沉的缅甸人正蹲在那里抽烟,一边抽一边对着脚下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笑。

这人应该就是那个掸邦毒枭,也是三个s级当中最强的那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相由心生,笑起来有种瘆人的疯狂。

“这三个s级应该是暂时结了盟。”陈淼背对着警戒线外聚集而来的同类,语气中不乏忧虑,对沈酌低声道:“虽然现在新增进化者数量还没统计,但看样子申海仍然是全球最大的辖区,对s级来说低阶同类就是天生的手下和天然的资源,所以都想在申海这块大蛋糕上分一杯羹。”

沈酌一哂,“s级也能结盟?”

“一致对外嘛,咬牙结吧。”陈淼愁得头都要秃了,“先把蛋糕整个端了,再慢慢解决内部分配矛盾,何况对他们来说白哥简直就是个……”

他望向紧闭的车门,眼里意思不言而喻。

对外人来说,白晟简直就是个傻逼。

臣服于一个s级信息素之下的低阶进化者,在好几年的时间内,哪怕遇到了新的、更强的s级信息素,也不会再轻易臣服,那是因为信息素的代谢需要很长时间。

因此s级抢占地盘是分秒必争,动作越快越好,一旦被别的s级先下手为强就来不及了。

傅琛生前那些支持者大多在中心区和北方,尽管傅琛生前反复尝试过好几次,但手一直没能伸到申海以南的大片领土,也就是说留给白晟的“资源”其实是非常丰富的。更让人嫉妒的是,白晟曾经是整个亚洲唯一一个s级,这意味着根本没人跟他竞争,他可以随心所欲释放信息素,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独裁王国。

但他竟然没有那么做。

他生活在全球低阶同类资源最丰富的申海,却不曾迫使任何同类臣服于自己,守着个巨大的蛋糕却一口也不动,甚至还刻意把信息素抑制起来了。

这是什么概念?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是个买张彩票中了十个亿却不去兑奖的傻逼,第二他的信息素太淡薄,无法影响很多人,所以不愿意暴露出来。

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个弱s!

一个弱s有什么权利独吞申海?

再说就算白晟没那么弱,三个s级联手,那是何等恐怖的强大战力,弄死他根本就是弄死一只狗!

看见人终于差不多齐了,大楼上那个缅甸人吐了口烟雾,终于站起身来,扬声哇啦哇啦说了一串:

“¥&……”

白董事长不愧是管理大集团的,麾下员工人才济济,立刻早有准备地从身后薅来了一个缅甸语翻译:“——他说他们三个今天来申海,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会一会申海的白先生。他想问白先生为什么遮遮掩掩的不敢出来见人,是不是害怕了,有什么好怕的……”

沈酌冷冷打断:“你跟他说我是申海大监察官,叫他别废话,直接说目的。”

那翻译点点头,拿着个喇叭对楼上叽哩哇啦,从语气听应该是未加润色地直译了,缅甸人的目光立刻转向沈酌,不怀好意地笑着回了几句。

“呃,沈监察。”翻译脸色扭曲,吞吞吐吐起来:“他说他看到您……您……就像个……”

沈酌习以为常,“没有意义的语句直接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