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别忘了,他可是大明军神徐达之后,当朝皇后亲侄,咱们怠慢不得。”
“尔等听令,速速回营警戒军营四周,少族长随我出迎。”
“遵命。”
众人捶胸散去。
徐钦随那位伍长进入朵颜军营,见到的都是醉醺醺、懒散兵士,东倒西歪的毫无军人模样。
这些草原人,长期都在马背上讨生活,草原上驰骋。
放在中原地带休养生息,他们浑身不自在。
走到中军帅帐门口,见到在门口迎接是托鲁父子。
“老夫带犬子前来恭迎钦差徐大人。”托鲁施礼道。
徐钦右手往前胸一环,按蒙族礼仪弯腰施礼,“晚辈是私访,打扰老前辈休息,请谅解。”
这下变故,让托鲁暗自吃惊,他连忙改口道:
“徐公子来访,老夫十分欢迎,请入帐中一叙。”
“老前辈请。”
双方谦让着走进帅帐正厅,按宾主落座。
帐内自有蒙族女侍端上奶酒和砖茶。
“徐公子,帐里并没外人,有话请直说。”
托鲁出身蒙元贵族,除了傲慢性格也是爽直,说话不喜欢转弯抹角。
徐钦礼节性地喝了口砖茶,冷然道:
“托鲁老前辈,今日晚辈来访是为兀良哈三卫与江防军冲突而来,希望此事能得到妥善处置。”
“哦,此事归中军都督府管辖,淇国公已经派人来过了,双方冲突的主要嫌犯都关押了起来,不知此事徐公子为何要插手?”
托鲁疑惑道。
“先是强抢民女,继而是公然袭击友军军营,当众奸污军属女眷,这罪行可不小哦。”
“虽说这是下面将士胡作非为,但三卫头领有管教不严,甚至于失职之罪。”
“为此,皇上安排三司会审,辩明是非曲折,唯恐冤枉了有功将士,有失对功臣的敬重。”
托鲁闻言沉下脸,“徐公子专程来跟老夫讲这些,恐怕是搞错对象了吧?”
“这些都是福余卫和泰宁卫的人干的,你应该去找他们去说才对。”
“恐怕未必是这样子的吧。”
徐钦笑道:
“据晚辈所知,对四周百姓骚扰,强抢民女你们朵颜卫也没少参加,只是对盛庸的江防军袭击,你的朵颜卫是有所收敛,主要是福余卫的人干的,对吧?”
“那又怎么样?”托鲁冷哼道:
“军纪松懈也不是这些日子才发生的,四年靖难之役哪里没有发生?”
“再说了,我们草原人远离家乡,离别妻子儿女,没有仗打就无所事事,大家心浮气躁。”
托鲁的意思很明确,这些朱棣也心知肚明,大不了处罚几个兵卒,掩人耳目。
“托鲁老前辈,如果光是这些事,还用得上晚辈专程私访到您的营帐吗?”
托鲁听罢一愣,“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玄机?”
“当然有。”
徐钦脸色一沉,“有人就想利用兀良哈三卫与江防军的冲突大做文章,意欲对付盛庸老将军,引起军中不稳,陛下深感不安,才委派晚辈出面解决这场阴谋。”
“愿闻其详。”
托鲁跟盛庸私交甚笃,以前是各为其主,现在算是友军,他并不想老友被人暗算。
“兀良哈三卫被关押的兵士,有可能会被秘密处死,然后有人会认定是盛庸将军所为。”
“有人还会将兀良哈与江防军冲突的主要责任,归结于老前辈这里,因为您目前是汉王上报陛下的三卫召集人。”
经徐钦这么一说,托鲁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