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松喘了口粗气,道:
“我们派出去暗杀那些蒙族兵士的人,被伏击了。绝大多数人反抗被杀,有五个人被活捉。”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
丘福闻言大惊失色,他拍打着案桌站了起来,“不过,这些雇佣的江湖浪人,他们什么都不清楚,没事。”
“可是父亲,还有更加不好的消息,说是福余卫偏将全阿福被抓…”
“好像是东宫卫队干的。”
丘松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东宫卫队?”
丘福听罢更加的诧异。
太子刚册封没几个月,从来没有以东宫之名从事过任何活动,更没有抛头露面。
在广大靖难新贵眼里,这个皇太子似乎像空气一样,并没存在感。
现在又怎么突然冒头出来了?
而且一出手,就是针对靖难新贵来的。
“一定是徐辉祖家里的那个小崽子,他阴魂不散,也是图谋不轨分子。”
“上次派去的人实在是不中用,二十个人居然还杀不掉两个愣头青?”
丘福骂骂咧咧地暴跳如雷。
丘松怒道:
“父亲,这小子实在是可恶,狗胆包天,让孩子亲自找些关外刀客来,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刺杀之事过了这关再议,眼下是徐钦把福余卫的全阿福给抓了,除了江防军这事,后面一定还有什么大案,说不定牵扯到海撒。”
“海撒根本扛不住严刑拷打,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扛,把我跟他交代的事和盘托出,这就糟糕透顶。”
“那怎么办?”丘松也急眼了。
丘福沉思片刻,“咱们马上去找汉王,让他在皇上面前帮着说一说,这次是太子出面了,估计他想拉拢建文旧将。”
“这事关今后夺镝争储之大事,汉王不可以不管。”
“父亲高见,咱们这就过去。”
丘松不待丘福回答,就对着门外大喊一声,“备马。”
说完,父子俩便匆匆离开正堂大厅,前往府门口。
不一会,两匹高大战马牵了出来,丘福和丘松父子俩策马前往汉王府。
……
翌日下午,刑部大院。
刑部尚书郑赐,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瑛,大理寺卿汤宗三司首脑,正襟危坐,开始了永乐朝第一宗谋逆案。
这三个人,除了汤宗态度暧昧之外,郑赐和陈瑛两人都属于靖难新贵集团成员。
三人面前,当事人之一的盛庸,正在陈述事实。
而左都御史陈瑛正在百般刁难,反复提问,企图搞乱盛庸的逻辑思维,露点破绽。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吏部尚书蹇义亲自驾临刑部。
明明是三堂会审,怎么吏部也掺和进来?
谁批准的?
还有东宫太子的代表,少詹事徐钦。
大家伙都懵逼了。
蹇义则笑容可掬,他沉声道:
“这是陛下自登基以来,第一次三司会审,身为吏部尚书,自然要亲临现场。”
山一般的压力,全都落在了陈瑛和郑赐两人身上。
他们俩往四周看了看,汉王殿下没来,淇国公丘福和成国公朱能都没来。
就连当事人之一的兀良哈三卫首领,也没到。
明眼人都瞧得清楚,因为事实是明摆着的,是非曲直一目了然。
借给陈瑛和郑赐两人各一万个胆,他们也不敢指鹿为马。
徐钦抓住了福余卫的偏将全阿福,将袭击江防军整个过程,交代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