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见夜放向着自己求救,放下手里筷子,终于出声:“母亲,我与夜放商量好了,我也要跟着花生一同进宫,会会那谢心澜。”
老太妃一怔,望望花千树,再看一眼夜放,“啪”的一拍桌子:“好,咱们一家人全都搬进皇宫里去!看看那谢心澜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呃
夜放与花千树面面相觑。
老太妃一声轻哼:“怎么,不可以?”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老太妃在皇宫里生活了半辈子,对于皇宫里的人和事儿那是再熟悉不过。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皇宫里已经物是人非,但是,有些老人还在,人脉还在!只是,夜放与花千树并不想让老太妃卷入这场无形的战争之中去。
更何况,那囚笼一般的皇宫,老太妃去了,睹物思人,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这话还是要由夜放开口。花生吃完了肉,小手上全都是油,花千树正好寻了这个借口,带着他出去洗手。
待到有说有笑地回来,夜放已经说服了老太妃。
老太妃一把搂住自己孙子,就情不自禁地红了眼圈:“刚刚跟花生热乎了没有几日,就要分开,老了老了,就越来越没有出息,什么都不想,就只盼着能一家人其乐融融,守在一块,有儿孙绕膝,粗茶淡饭也好。”
花千树理解老太妃的心情,这也正是自己心底里最为渴望的而又卑微的愿望。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只要长安一日不能太平,这样的日子便永远不能安生。
劝慰下老夫人,两人又叮嘱了花生几句。花生懵懵懂懂,只知道自己要入学,倒是觉得新奇,全无一点老太妃的伤感。
当下又命下人们好歹收拾了东西,便都满腹心事地歇下了。
五年的生活,表面平静,其实,底下一直暗潮汹涌。随着谢心澜的这一道旨意,这惊涛骇浪也要马上掀起来了。
自己不得不重新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这一次的形势,将愈加严峻。
谢心澜,那就是一片天,乌沉沉,阴森森,可以笼罩在自己上空,令自己完全无所遁形。
自己会是她的对手吗?
黑暗里,夜放的手,朝着她伸过来,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温热而又厚实。
花千树不出声,静静地感受着夜放的手带给自己的感受,
夜放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花千树的手背,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忐忑。良久,方才出声:“放心,一切有我。”
花千树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宫之后打算怎么做?有什么计划?”
夜放摇头:“不知道。”
“在我心里,七皇叔你一向是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从来都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