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服了这药一定药到病除。”一小勺一小勺的送服,承载桦绱的期盼,但愿能安康,她实在承受不住身边的亲人再离她而去。
“是是是,老奴一定不辜负公主的期望。咳咳——”反过来安慰桦绱。
“慢一点,慢一点”桦绱给他顺着胸口,嘱咐道。
“不碍事,人老了,得渐渐接受生老病死的规则。公主,臣有一事要跟公主说。”赵安顺活到这个年纪都看开了,又想起一事忙说道:“娘娘,爱您,远比您知晓的更多。”公主太孤独了,身边没有亲人,孑然一身,年纪轻轻过的清苦。若是与太子妃娘娘解开心结多走动些,有个诉苦依靠的地方也是好的。
“为了保全您,一生活的隐忍善良的娘娘,做了件大不韪的事。”大监浑浊透红的双眼盯着桦绱,将要告知她真相。当年他匆忙到东宫,望着娘娘无助的神情,直到现在也忘不了。
“。。。何事?”桦绱心中不安,不自觉的撇眉,好像预料大监所说定是非同寻常之事。
“太子。”不必细说,天下人都知重显太子是暴毙。
父王!桦绱双手突然脱力,珐琅瓷碗坠地摔成两半,桦绱顾不得溅在裙裾的小块污泽,双手无措的捂唇怕发出声音,却早惊得忘了言语。目光怔怔的盯着被褥纹饰,脑中一片空白。
九年前东宫书房
“殿下。”有熟悉的声音门口传来。
“你怎么来了?”抬头看清,太子面上神情冷淡,盯着门口的人影,漠声问道。
“殿下,忙完了来趟臣妾的寝宫,臣妾有要事商量。”太子妃没有进来的打算,站在门口隔着段距离回道。
“什么事在这说吧!”他心中抑塞烦懑,语气透着不快,不耐烦的回道。
太子妃未言语,静静的望着自己的夫君冷淡的神情多年如一日,口气中的淡漠有时连掩饰都不曾,想必心中自是厌恶极了她。她自嘲一笑说道:“臣妾与君成亲十六载,不曾求过殿下一次,难道这么多年换不来几个时辰吗?”心中悲哀,她就静静地站在门边,望着太子。这距离一直都有,她也从未走进过他心中。
许是这番点醒,十多载,生儿育女,虽他不喜太子妃,却也无过。正因顾氏几家灭门而心中烦躁,这不是他期盼的结果,但却不得已为之,也只能这样,那个孩子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在冷宫!闭了下眼睛,眼下心中波涛,尔后说道:“孤知晓了,你先回去,一会便去。”
屏退下人,太子与太子妃相对而坐。难得盛装,眉眼低垂,温婉之美,烛光的映照下,有着别样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