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封邕王摄政,就说明天家清楚王爷的才干能力,但能力是一回事,继承大统依然得是自个的儿子才行。也不想想如今这局势,想想皇子们年幼的智龄,若是故去的太子和二皇子也就罢了。算了,等邕王回宫吧!
不过,世子回来可妥当?郡王没有天家命令是不得私自离开封地,可是行臻是世子,不算郡王。再者,为了葳璟,怎么也得回宫一趟。
“世子回京了?”卓一走近问,还不忘哄委屈巴巴的小葳璟。
“他们抓我——呜——”伏在行臻肩头的小脑袋缓缓抬起来,控诉那些人的罪行。卓一问的是行臻,可是委屈不已的小葳璟以为问他。
这回答,包含太多讯息。行臻与卓一对视了眼,默默地将话岔开。
“可伤着了?”得多害怕吧!行臻软了心,问。
“。。。”小葳璟捂着胸口,皱着嘭嘭的小脸蛋,哭得好不伤心。
伤着了,被他老子,被他祖母伤着心了。
行臻乐了,这娃可真是个小精灵鬼。
正此时,身后一位宫人走近,对着行臻三人低头说道:“泾王殿下,娘娘召见。”
四周果然传来更大的议论声,这紧要关头,泾王竟然回来了。可是,要让众人失望了,行臻抱着小葳璟转身,诧异说道:“小叔并没有回来。”
行臻不光替他七叔见着儿子了,还见着亲娘了。
一进门,就觉出气氛透着紧张,宫人们皆屏气敛息,如同木偶一般。
夏日风都是暖的,可行臻冷汗涔涔,神色惊慌的忙上前请安。真想随香炉冒出的那缕青烟一样,化为虚无,总好过在这恐惧煎熬,自小就有些怕陆太后的。
果然陆太后满面怒容,细眉飞挑,凤眸斜睨,脸色铁青,吓得行臻垂首不敢多言。陆太后一瞧是行臻,就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瞪着跪地的身形,眼神令行臻不寒而栗,他觉得差一点太后手中的茶盏要飞过来了。
他不是七叔,太后也没有要放他出来的意思,将他整整念叨了一个时辰。为七叔扯谎,努力扯得圆一些,扯到最后,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行臻除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知还能做什么。
——
桦绱醒了,看一眼窗外,天色尚早。
可能夜风太凉,也可能几日经历的太多,总之发烧了。好在昨儿傍晚就退了,但也是耽误了一日行程,他要急着回永州的。
一睁眼,就明显感觉出眼皮的厚重,肿了,不用照镜子也知晓。
“殿下醒了?可要洗漱。”织锦姑娘放轻脚步进来,本想看看有没有再发烧,没想到公主今日起的这么早。
明明昨日生了病,嗓子沙哑已经出不了声,又发了低烧。睡了一觉,瞧着精神头好些了,就是眼皮有些肿。
“。。。好。”桦绱安静坐在那,气声应了个字,点了下头。嗓中像是有沙子一般,红肿疼痛,难受极了。
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好像清醒了些。漱口洁面,坐在桌前,她真的没有胃口。
织锦姑娘一边盛饭,一边说:“殿下要不休息些时日再启程。”身体重要,又没有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