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黑衣人缓缓走到斜前方,不慌不忙的拉下黑巾。
此人江湖人称‘横九爷’,陆铭远身边的杀手头目。背着一把大宽刀,面上一道疤。
陆珣郢拧眉盯着他,眼神自然是很不友善。过了会儿,放开刀柄,做下身,却并没有开口先问。只是看着桌上墨迹未干的家书,扶额,唇边也泛起一丝笑意,带着苦涩又嘲讽。抬手拿起纸张,撕毁丢在一旁。
冷脸低声问“什么事?”
这边陆大人会见房中多出来的不速之客,对面孙大人也忙着召见属下。
孙京如翘着二郎腿,问“都安排妥当了?”
属下“大人放心。”
孙京如捏起牙签,将上面的瓜果食用了,然后转动着牙签,继续吩咐“能找到,就带出来,找不到——就一把火烧了。”猛然,眼神阴毒起来,说“连人加证据!”
属下神情严肃,揖手回话“是。”
属下刚要退下,孙京如想起一事,问“齐大人的祖籍是哪里?”
属下想了会儿“听说是做木材生意的皇商,祖籍鄂州。父母早亡,被祖父养大。”
“去仔细查查!”呷了口茶,心道顾琰曦呀顾琰曦,世家公子也沦落成低贱的百姓,真是可怜!以为熬出头了,可是长安城,你可是有出无回!
属下“是。”
孙京如讥笑了声,眉眼透着一份优越感,哼唱着小曲,等着夜幕降临。
其实查不查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是满足他的好奇心,顺便解解心头疑问,他怎么会成为商贾家的小公子。
桦绱房中
丫鬟点了第一盏灯,将屋子照得亮堂了些。窗外夜黑的越加浓稠,桦绱形同枯槁,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蜷缩在榻上。从她这里,正好能望见窗外的夜色变化。
丫鬟说去端清粥与汤药,便出了房门。
其实不必告诉她,她也不会有所回应。从他离开后,她便躺在榻上,哭得睡了过去,又哭着醒过来。有一瞬,好像回到了在明月山上那段灰暗的日子,明明没有看见,可是他坠崖以及西市口斩首的画面一遍一遍的在脑中回放。有时,感觉很神奇,她竟然没有疯。
虽然他下午离开时,便告知她晚上会来,可她只当他是口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就这样唐突的出现在她的屋中,大喇喇的,好像看不到她还躺在榻上,一脸倦容。
他将手中的长剑搁在桌上,也不看她,低声问了句“吃药了没?”
要不是屋中没有旁人,桦绱会以为不是在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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