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皇帝就借口累了,要休息了。只是下旨将顾含燕碎尸万段以儆效尤,这件事也就这么过了。
白非墨还是十分不懂皇帝对这件事的处理。他不要太子继续查,也不要明月管,甚至不想问个清楚。顾含烟自己不承认是她下的毒,然而皇帝并不想查下去?太医院虽然已经正在调制解药,然而皇帝并没有气色十分好转。这也是让白非墨更加奇怪的原因——难道皇帝并不在乎这件事?
然而经此一事,太子算是洗刷了自己的嫌疑。当然这是白非墨单方面认为的。太子没有乘人之危,昭阳和明月不相信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没有下手,但是仍旧认为太子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因着皇帝病重的消息,朝中的大部分事务都有太子处理,再定期汇报给皇帝。遇到大事的时候,先是朝中各大臣一起商议,实在迫不得已才禀报皇帝裁决。
而太子经此一世事,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然而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在政事处理上较之以往都成熟了很多。听太子府的人说,太子夜半还在研读国策,越发用功了。
太子妃一死,皇后的心又活泛了起来。主要想给自己重新选妃,顺便也冲冲喜气。原以为太子会拒绝,没想到太子倒是没有多大异议。只是说等皇帝病好以后,重新在世家小姐中挑一位做太子妃。
皇后知道太子很显然没有再往住家方面想的意思了。更不用说是皇后心心念念的祝虞。但这已然是太子的让步了,她因此也没再过多苛求。
因着这几件事,今年这个年过的也就冷冷清清,白非墨觉得没有比这个更惨了的事。然而大年初一真的有,事还挺大。
过了除夕正是大年头一天。因着秋猎赌约,珠珠服侍了祝之楚一个月。一来祝之楚没把珠珠当下人,珠珠也没把祝之楚当主子,所以几日下来,关系倒也紧密起来。祝之楚时常叫珠珠上他宫里玩去,白非墨也不甚在意。这日又叫珠珠去教他剪窗花,白非墨也就点头应了,让珠珠去。
下午白非墨见珠珠还没回来就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玉树说珠珠让人给抓到慎刑司严刑拷打了。
白非墨听见还以为他说的是笑话,然而玉树郑重其事,说皇帝出事了。
白非墨弄清了事情原委,原来是皇帝今天上午本来精神好一点了,午后忽然就大呕血。太医一检查,皇帝体内原来顾含烟下的毒已经解了大半了,不知怎么体内毒素又多了不止一倍。本来病还没好,这么一来就更差了,晚上都奄奄一息了。满屋子太医院的人慌得不行,只怕是不好了。
这两天是皇后和太子一旁侍疾。又问了怎么二次中毒,又细细盘查了吃食,只吃了一碗药膳。太医拿银针一验,果然是药膳的问题。
那药膳是皇帝吃食最马虎不得的东西,向来也只有胡德才亲自看着药膳小厨房煮了,端给皇帝的。皇帝这一次中毒,倒是先把胡德才惊着了。
胡德才一面是惧怕自己让慎刑司大刑伺候,一面又痛恨自己居然让贼人得手害了皇帝。又怒又惊之下,自己吞毒自尽了,口里只是一直说,“奴才无颜再见圣上,但是奴才没做这等龌龊事!”接着死在了养心殿。
事情还不算完,如果到了这里,也就没有珠珠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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