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只是劝告,但是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现在说这话的语气,配合严肃的表情,已经足以让她感觉到训斥了。
这是白非墨第一次听到这么重的话,她脸色一下子窘迫起来,她并非故意让玉树去做这些事情的。第一次她叫玉树去跟踪姓贾的,结果他重伤回来,临风也是在里面治疗玉树治疗了一夜。第二次,她想要去救祝虞,结果自己也陷进去了。玉树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下去那个地宫。
可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她鲁莽行事,玉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遇到高手,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其实从躺赢离开以后,她就有点崩溃了,现在更不必说。
“唉……”他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她几乎很少哭。他也知道她难受,然而他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想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你怎么还是这样子……怎么做一个独挡一面的王呢?”
然而白非墨一下子就把他抱住了,他可以感觉自己胸前已经湿漉漉了,只听她抽抽噎噎,“如果独当一面的代价……嗝!是失去你们所有人,我宁愿不要做这个王……”
她不想要失去他们,躺赢走了之后,本来就有点不舒服。尽管昭阳府也有太医,但是她很清楚,躺赢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医生而已。严格来说,她和珠珠,还有他们,是一个整体。
说不触动是假的,然而他听到最后那一句话也有点不喜,这是她的职责。倘若那些是代价,那就是他们的职责。
“对不起……”白非墨抬起自己原本埋在他胸前的头,看着眼前那一片被濡湿的衣服,她忍不住擦拭了一下,愧疚道。
然而擦干眼泪,已是平复好心情了,“刚才我哭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总归是有点难为情的。其实她真的好久都没这么发泄过了,有多久她不知道。上一次痛快地哭,她记得还是很久以前因为夏天太热,再加上那一阵子前世的记忆太过混乱,她回想的时候给气哭的。当然是结果还是好的,老头子派人从漠北运来了大冰块,给她消暑;而她也确定搞清楚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的确是穿越者。
尽管躺赢不会安慰人,他甚至连回抱她都不敢。但是这样就够了,她只需要像一只小猴子那样扒拉着母猴一样,在一个安全的臂膀下,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她看见躺赢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去梳洗沐浴了。”在白非墨的注视下,他十分懂得眼色地说道,“我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换洗衣服了……”这是实话,从鬼方回云南,再从云南回上京,这些日子连夜奔波,再加上昨天看到玉树那种伤势,根本来不及,只是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还是为了玉树不被感染的缘故。
“对了,这件事蹊跷的很,务必看好珠珠和祈风,不是我动手,也有其他人动手。”这已经算是给她一个提醒了。
白非墨原本还很紧张,然而看他这神色,不像是要对珠珠和祈风动手的样子。深思他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珠珠和祈风现在的确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然而听他的话还是会有一点吃惊,难道躺赢之前对他们的敌意,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么?他或许也知道些什么隐情么?
白非墨没有再问,下午照料玉树的时候,临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