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修头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封于修久久地盯着沙盘,许久,才道,“方才那几个都是与我争吵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的。一个个的,根都没立稳,就想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看那几个将领的臭脾气,白非墨知道这还是有可能的。单是一想到刚才他们几个那个臭脸,也不见得能在他这边讨得了什么好。
“东边是炎家虎视眈眈,每天都有人在城下叫嚣,叫我应战。白非墨看着沙盘中的旗帜,道,“听说那个炎轻冉最喜欢平地起高楼,做阵法,若是应战只怕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后边便是背靠着皇家影卫,陛下猜疑心重,手段狠辣,雷霆万钧,若是后方不稳,便容易造成腹背受敌局面。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他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向白非墨,道,“你怎么想?”
“炎家恃强凌弱,手段残忍,非一般可比。然而根基里却飘得很,到底是被压制了十世,一个炎融祝家保皇派他们也得顾忌着。一山不容二虎,现如今炎家有所动作是因为炎融祝家还在观望。但凡不能同一条心,便是有间可寻。我们只等着隔山观虎斗便是。
何必怕他们前后夹击,腹背受敌呢?你明明知道,炎家就是要杀一口皇帝的恶气的。他绝对不会和皇帝搅和在一起,我倒觉得你们搅和一起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安乐侯现在该做的,肯定不是东攻。若我是你,后边这个才是最大的威胁。至于后边,皇帝陛下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比起炎家来说,这只饿死的老虎可比撑死的猫大。
已经半月有余,你借故未能寻回陛下,已经让天下人猜测,安乐侯此番作为意欲如何啊?若是陛下真的出了地宫,你又该如何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呢?”
他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又是良久,才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白非墨赞叹这人果然是六月天的脸,说变就变,便道,“陛下有旨意,命你素速速斩杀敌军,安全护送陛下回宫。”
“我不是问陛下叫你来干什么,我是问你你。”他扬起脸,嘴角难得带了一点笑意,“那你说你是为何而来?”
皇帝的旨意,他早就明白了。只是他违心抗诏而已。他只是想不明白,皇帝要白非墨来,白非墨就来了。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刚才那番话总不能也是陛下教你说的吧?”封于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虽然看似站在我这一边,然而有客气之嫌……”他眯起眼睛做起了猜测,“你不信我?”
“我便是信你,这时候也不能信你了。”白非墨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轩辕剑?”
“来时,我已然做好了准备。我那边虽然已经打过招呼,但是他们该回禀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少。我若是信你,我很难再回去了。”
虽然有过先前约定,但是白非墨知道那群影卫必定会将她来过的事情告诉皇帝。
“为何要回去?有把柄?”
“没有。”白非墨回得干脆。
“那你是……”
“这你不必问。”白非墨道,“我今日来,便是问问你,师出有名,你以什么名义统帅三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