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又要发一回(1 / 1)

一边是书生在那鼓噪,一边是爱理不理的钦差和神兵卫十几个怪人,后面则是一大群窃窃私语的南京留都官员,只见十几个短打扮的现代人正对着百余书生几乎一字排开,熟练地放下手中折叠马扎,然后一屁股坐下,几个不嫌事大的还叫来几名护卫,去后面皇城抬来几张圆凳,把杜勋和洪承畴也按在椅子上,接着从兜里掏出花生瓜子什么的,再泡上一壶茶,丝毫没有如临大敌的神情,反而都是轻松惬意,悠闲度假一般,看得南京官员一头雾水,这神兵卫感情是来看热闹的,还自备休闲用具,这特么叫什么事?

几名高阶官员过来想提醒钦差大人,这可是书生闹事,商户罢之市,不是看戏,被神兵卫几个挡住了,你们一旁愿意看着就看着,有事就去办,没事可以学我们这样搬张凳子过来坐着,都站着不累吗?一句话,还真有几个官员站得太吃力,叫来衙役去搬凳子,于是皇城根出现一道风景,一边是书生在群情激愤,一边几十个在秋高气爽中嗑瓜子悠闲坐着看表演的官员,只有几个所谓正直的官员没动,还在那规规矩矩站着,就想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本来几个刺头以为逼着洪承畴和神兵卫这些人出来,一定要讨个说法,没想到这些怪人坐在对面全然当眼前没人一般,还指指点点,哪个表演比较起劲,哪个形容猥琐,哪个唯唯诺诺,就是没有一个上来问他们的,连钦差大人也是一言不发,在对面正襟危坐,这哪是来处理大事的?这特么不是来看猴戏的吧?!

整整半个时辰,钦差大人和神兵卫自顾说笑,地上瓜子花生壳吐了一地,没有一个过来搭腔的,全然没把书生放眼里啊,这是在羞辱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几个刺头终于看明白了,对面这些人真是来看耍猴的,估计后面的官员也都看出来了,不然不会打哈切的打哈切,捧腹的捧腹,连周围的老百姓都开始笑出声来了,有的还有样学样也搬来凳子椅子坐那看热闹呢,是可忍熟不可忍?不能再熬下去了,得突破啊,几个带头书生开始往前凑,想冲击护卫围起的人墙,口中高呼我们要见钦差大人,我们为民请命等口号。

不过没用,几次冲击都被护卫拦住了,洪承畴倒是想见一见闹事书生,都被身旁的现代人拦住了,那意思就是让这些书生继续闹,反正难得休闲,大家坐稳了继续欣赏,不用理会,只有身后的留都官员心惊胆战,深怕闹出更大的动静来,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果然几次冲击无果之后,这些书生开始动手了,直接用拳头身体招呼护卫,要他们让开道,他们要见管事的官员,虽然这些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场面看起来却是气势汹汹,连老百姓都为四周不敢还手的护卫捏把汗,大明武夫地位远低于文人,现在看真是一目了然,有几个护卫已经被打的鼻孔流血,但就是不敢还手,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人命啊,有好多老百姓都已经开始惊呼了,不住的大呼小叫,场面变得快要失控了。

这些书生不知道的是,这种场面正是现代人所需要的,和平示威我只当没看见,你只要敢动手,还打出伤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这叫正当防卫,孔丘见闹得差不多了,百姓同情护卫的同情心被吊起来了,把嘴一抹,站起来挥手,完全不顾身旁洪承畴等人的举措不安,大喊“把几个带头的给我抓起来!”,已经忍耐很长时间护卫,一下子如沐春风,仅仅三两下就把十几个闹得最凶书生按在地上,五花大绑,惊得后面官员以及周遭看热闹的百姓又一次惊呼,老子没眼花吧,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粗鄙武夫竟敢当众捆绑学子?几个官员想上来阻止,当即被杜勋拦住了,就听孔丘拿出了一个空心铁皮喇叭,喊道“诸位乡亲,大家都看到了,我等一直以理相待,并未阻止诸多学子之要求,但有几个竟敢藐视国法,冲击军营,殴打命官,已然超出为民请命范围,我等只得将动手打人之徒暂时收监,待朝廷发落,余者可自行散去“他这一喊,所有人都听清了,包括那些闹事的学子,可书生内心不服啊,啥时候武能御文了?想当年京师文官都可以当街打死太监,今天竟然稍微动手就被抓了?不服,绝对不服。

接着又有几个书生冲上来打那些护卫,口中还高叫”杀人啦,杀人啦,官军杀人啦“意图混淆视听,趁乱救出被抓学子,可惜他们根本不是孔武有力的护卫对手,看见孔丘等人默认,几个护卫拳脚相加,迅速打到了几个领头的,再结实捆起来,这一举动再次惊呆了众人,后面的官员高叫着住手快住手,怕那些护卫下手太重打伤了书生,不好交代啊,可惜,护卫在只听神兵卫指挥,此时连洪承畴都准备走上前去阻止,不过马上被杜勋一把拉住,所有看热闹的人中最得意的莫过于杜勋韩赞周这一群太监,不管是东林党还是其他什么党,反正在内侍眼里,这些书生就没有一个好的,都是贱骨头,所以看见孔丘指挥护卫抓打闹事者,他们心中真是乐开了花,恨不得自己亲手上去揍一顿。杜勋看洪承畴于心不忍要去拉架,赶紧一把拉住,轻声说道”洪大人慢着,昨日宫里来信,说皇上和娘娘赐给神兵卫两千宫女,而神兵卫回进给皇上几辆神车,听说皇上和娘娘们这几天玩得不亦乐乎,皇上连大朝议都忘了去,只留下南洋伯畅谈了一宿“杜勋这话什么意思?那意思就是说,现在皇帝和神兵卫是一家亲,而且是亲上加亲,皇帝可以不上朝,却单独和南洋伯秉烛夜谈,说明了在皇帝心中满朝文武远不如神兵卫,现在别说打几个抓几个读书人,就是他们抓了南京全体官员,估计皇上都不会责怪,洪承畴什么人?久经考验的官场老狐狸,一听杜勋这话就明白了,当年的魏忠贤都远不如现在神兵卫的能量啊,当下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嘿嘿笑着谢过杜公公的提醒。

作为当朝一品皇帝钦差不理会,那其他人就只有干捉急的份,其中一把年纪的学政大人最忧心,名义上都是他的学生,眼见着学生吃大亏,他顾不得年迈扑通一声跪在了洪承畴面前,大喊钦差大人赶快阻止武夫粗鲁行为,那可都是读书人的种子,万不可因小失大,把事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后面好多官员也都跪下,请求各位大人手下留情,千万不要伤了书生云云,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作秀,让百姓看看,他们是真心在为学生求情的,此时正是表现为民做主的时候,赶紧表现,洪承畴看了看胡子花白的老学政,又看了看后面跪着的几十官员,要过了孔丘手中的铁皮喇叭,大声喊道”听着!将几个动手打人的书生送去钦差行辕,待本大人仔细询问之后定夺,余者不得再闹事,否则国法无情,所有人等即行驱赶散去,所有罢之市之商人,限令五日之内开业,否则后果自负“连着喊了两遍,几百护卫开始驱赶人群,那些书生迫于淫威高压手段,终于陆陆续续四散回去,皇城跟前的官员有好多义愤填膺,佛袖而去,都准备上折子参劾,就不信妖魔鬼怪能横行霸道。

京营驻地钦差行辕,早就准备好了几个小黑屋,十几个闹得最凶的书生立即被一人一间隔开,吃喝都有优待,就是不许任何人和他们说一句话,一连关了三天,外面闹得沸反盈天,里面安静得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当第三天把他们提出来送到钦差大帐的时候,已经没几个有人样了,洪承畴杜勋,包括南京兵部尚书大理寺卿督察院御史等等天天来求情的十几个官员,团团而坐,大理寺卿只是轻轻提问几句,几个书生就竹筒倒豆子,全说出来了,都是几个奸商撺掇的,出钱让他们闹事,事成之后还有重谢云云,搞得几个本来有心想做和事佬的大人目瞪口呆,连胡子飘飘的学政大人都满脸惊愕,这几个闹得最凶意志坚定的学生,怎么短短两三天,还没用刑就都招了?他们来之前可是连回护的话都想好了,总之不会让书生受苦吃板子,可现在他们自己主动招认了,还要他们说什么呢?真见鬼了!难道这短短三天钦差大人已经拷问过了?御史曹溶不管不顾,大声问道,你们几个这几天可是被屈打成招了?一帮书生拼命摇头回答并未用刑,出奇一致,这特么奇了怪了,没被用刑?不信,所有人都不信,曹溶接着问道,吃喝可好有无冻饿虐待?几个书呆子还是摇头,吃喝都是平日难以见到的荤腥,比自己家里吃的都好,这叫什么事?学政大人抢前一步问,可有上枷打骂情形?书呆子们摇摇头,没有,连人都没见到过一个,根本没有上枷招打,学政和诸大人蒙了,没打没审没虐待,怎么才一上堂就招了?

曹溶愣是不信,没有上刑就这么容易供出幕后主使了?他瞥了一眼杜勋,不会是他们太监使了什么阴毒招数吧,“这三天来你们可见有人问过什么没有?““没有,没有,一个人影都没看见,诸位大人,我等已经招了,还是把我等送进牢房吧,这里太可怕了”几个头摇得像拨浪鼓,曹溶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说可怕?何人吓你?”几个书生再次摇头“非也非也,只是这几天无有一人跟某说话,无有一人让某看见,实在是憋得慌啊”几个官员再次愣住了,这算什么理由?看不见人,听不见声音,这也可怕?咳,真特么没出息,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就是了!本来有心想袒护的官员都暗自叹息,没出息,就这三天,好吃好喝,没打没审,就和盘托出了,白来白来了,大理寺卿都不敢相信,又追问了诸多细节,怎么给你们送饭的,晚上可有床铺睡觉,有无恭桶,可有诱供等等,大家都清楚了,的确没有任何虐待,只是拘束在一个小房间里而已,无话可说,无懈可击啊。

一旁的书记官迅速整理出几个书生的供词,上前让他们画押,几个书生接过供状根本不看一遍,快速画押,他们现在只求赶紧回家,要是再呆上几天,自己肯定会疯的,当然这里面也有几个贫家子弟挺住了,他们是不知情者,只是凑热闹的,一起被抓来,三天的小黑屋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原因是他们本来就贫穷,一个人孤独怪了,没有幽闭恐惧症,上堂之后依然能神情自若,当他们听到身边几个富家子弟竟然收受了富商银子出头联络闹事,立即明白自己上大当了,当下跪倒,说明自己并不知情,乃是忧国忧民天性使然,随了大流,自知有罪,望几位大人责罚,洪承畴和神兵卫几个人看在眼里,明白这几个人才是真的人才,一旁学政大人也在求情,只求钦差大人从轻处罚,洪承畴微微笑了起来,说道“本钦差昨日又接到圣旨,皇上要彦演快些了结南京之事,襄阳之事大家都清楚,流寇才是大事,故本钦差早就抱有宽恕之意,只是今日大家看到了,书生被奸商利用,聚众闹事,打伤官兵,公然对抗朝廷,诸位以为该如何办啊?”几名官员,知道今天理亏了,有人出钱闹事,那就不是一般的学生上书这类,钦差大人没说错,这里面有忤逆作乱情节了,该如何办?这事可大可小,学政大人一个劲求从轻发落,几个官员也说就这样算了,下不为例,不许再闹事就可以云云,哪知道洪承畴和杜勋嘀咕了一下,叫来钦差护卫,让他们按书生们的供状,全体出动,把几家南京城出名的富商住址给围了,并将旁证等人迅速拘捕到案,不得有误。

这是要闹大啊,十几个官员一下子傻眼了,就书生供出来的这些个富商,哪一个和他们没有关系都是平日里的金主,这要是闹大,必然就是一个贪腐大案,说不定自己脑袋要搬家啊,当下有两个官员已经跪下了,恳请钦差大人手下留情,别再追究了云云,大理寺卿,督察院,六部这些个官员都躬身请求洪大人大人有大量,处罚几个书生就算了,千万别再搞瓜蔓抄呀,有两个已经话都开始结巴了。可惜他们求错了人,洪承畴是什么人,流寇都送他外号叫洪剃头,那是出了名的狠人,昨天就已经和神兵卫等人商量好了,清楚明白学生闹事是后面有人指使,而且一定是南京城带头罢之市的几个富商,本来还找不到理由搞他们一家伙呢,结果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不是鱼来网凑吗,有钱不赚,该发不发,岂不是傻瓜?这是又要发一回的感觉啊。

当下洪承畴稳坐钓鱼台,轻声安慰十几名南京官员,说大家都坐,坐下,不用惊慌,喝茶,喝茶,一阵骚操作,也没能安定官员们的提心吊胆,咳,早知道这样,自己凑什么热闹?来保这几个书生干嘛?不如当初让官军打死算了,现在这几个书生是越看越气,越看越不顺眼,那都看着不是人,这下好了,连累自己都自身难保,这叫什么事?

很快几十个旁证带到,都是什么酒楼小二,青楼茶壶什么的,一进大帐立即跪倒,稍微一问,哪天哪里看到这些书生和哪个富商家人见面的,都是熟人,至于干什么不知道,旁证确凿,说明这几个书生没有说谎胡乱招供,接着洪承畴发下一道道指令,将那些参与收买书生的富商家人拘捕到案,也就半个时辰功夫,几个富商家里管事的都被拘押到案,他们没有跑路,也根本想不到跑路,这诺大的南京城几乎所有官员都和他们有瓜葛,完全没有心理负担,认为不过就是学生闹事官员头疼,然后打压一下外来人,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洪承畴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得罪全留都的官员,所以有恃无恐,根本不放在心上,就看你怎么向他们妥协。

一下子被钦差护卫围了个正着,一个都没跑掉,都被强行押来了,对待这些人洪承畴可不手软,一顿板子下去,劈里啪啦,一旁坐着的南京官员一个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坐立不安,片刻功夫,都招了,这些富商家管事的平日颐指气使,骄横惯了,哪经得起官府的拷问,没几下一五一十全竹筒倒豆子画押招认了,白字黑字,清清楚楚,这次所谓罢之课罢之市,全是几个富商为挤兑外人,欲胁迫朝廷改弦更张故意为之。洪承畴与杜勋仔细看着几十份供状,满脸笑意,下面官员则是脸色煞白,紧张地盯着钦差大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按照诸多供词,开始把围住的几十家富商抓捕归案,当然这些富商到案后一个个趾高气昂,全盘否定抵赖,不过洪承畴可不管这些,证据确凿,他们承不承认无关紧要,这些人基本都有功名在身,且在南京经营多年,盘根错节,有恃无恐,以为没人敢动他们,却不知道洪承畴一直都羡慕孙传庭在西北得了抄八大家的好处,手里有钱又有军队,比他这个空头阁臣强太多,好不容易借来三千强兵,如今看到这些个财主撞上门来,哪有放过的道理,于是不顾几名官员阻拦,强行发下对几个目空一切富商的抄家命令,一时间南京城内鸡飞狗跳,三千加强版护卫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其中几个富商家抄了个底朝天,不说金银财宝,光各种来往信件不法账目就抄出几箩筐,说白了,这些商人要是真正守法经营绝对不会那么富有,肯定都有偷税漏税,走私贩私的,要违法犯罪的证据,肯定一抓一个准。

洪承畴看着抄来的各种见不得阳光信件账目,嘿嘿笑着面对十几个南京官员说道“诸位,如今证据确凿,这几个不法之徒,私通流寇倒卖违禁物资,贿赂官员,偷税漏税,走私贩私,竟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买学生闹事,朝廷剿寇复辽本来就捉襟见肘,他们顶风作案,与流寇遥相呼应,意图谋逆,罪不可恕,其家产一律充公,家眷俱发配河南叶县挖矿,诸位看本钦差如此处理可好?”

十几名坐了一天的官员大眼瞪小眼,一个个脸色煞白,想不到洪疯子真敢动手,看着眼前几箩筐账目密信,心里五味杂陈,要是这疯子真的较真,里面自己贪污受贿的证据随便拿出来都可以乌纱落地,听洪疯子的话分明是在奚落他们,哎,倒霉,小看了洪疯子神兵卫的手段,如今好,直接撞在枪口上了,你们几个盐商米商布商,真是瞎了眼,好好的发你们的财不就好了,非要挑唆书生闹事,现在被人家来了个一锅端,说不定这神兵卫早就等着你们闹事呢,自己找上门来送银子,咳,连累我们也倒霉,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私通流寇?意图谋逆?现在好了,我们自身都难保,哪还有心思管你们死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次抄家只抄了四家最有恃无恐的刺头,家大业大,与勋贵官员同气连枝,光抄出来的金宝玉器就值千万两银子,一律充公,家属发配去挖矿,几十年心血一天灰飞烟灭,什么叫贫不跟富斗,富不跟官争,这就是了,典型的不自量力,自讨苦吃,原先的目空一切现在荡然无存,全筛糠一样瘫在地上,把旁边另外十几个一同带来的富商都吓趴下了,不住地磕头,不住的求饶,洪承畴把手一挥,四个死猪一样的奸商被拖了下去,看着十几个还没处置的奸商说道“大家看到了,这几家光不法证据就可以用箩筐抬,本钦差若是把你们全抄了,那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肯定得用马车拖啊,你们说是不是?本钦差记得去年江南茶税才上交了百余两,这下子好了,此次皇上定然得感谢你们倾囊相助,帮助朝廷度过难关啊”

“钦差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大人,我等被人蒙蔽,实在冤枉,望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等,做牛做马,心甘情愿”十几个奸商是真怕了,才一天不到,几家有头有脸权势显赫的家族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太吓人了,几个南京的官员已经顾不得体面,也跟着跪下了,请求洪大人看在往日同僚,看在南京诸多官员面子上,不要赶尽杀绝,放过这几个商人吧,我等保证他们今后绝不再犯,连学政大人,兵部尚书,大理寺卿都躬身求情,希望洪承畴看在南京父老乡亲面子上网开一面,不要一棍子全打死了,百姓还等着他们开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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