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子空旷许多,对腚腚来说也自在了,当然,也就祝长宁没看出来他的不自在,没瞧着祝长乐都顺着他了。
祝长乐对蟹兴趣不大,确切的说对所有海里的东西都兴趣不大,毕竟她在海岛上呆的那两年基本把周边能吃的都花样百出的吃过了,且吃腻了。
她蹲到祖母那动作娴熟的剥蟹,每一处都剥得完完整整,肉都没刮掉一丝。
“祖母您喝点黄酒,我试过味了,入口很绵,不冲。”
老太太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确实容易入口,“咱们小长乐连酒都懂,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吗?”
装模做样的想了想,祝长乐摇头,“没有了。”
腚腚啃着蟹腿哼哼两声,他想把不要脸三个字贴到祝长乐脑门上。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祝长乐冲他抬了下下巴,一副你能怎么样的得瑟。
腚腚决定在祖母和娘亲面前给她留点面子。
“哎二哥,一会要是二嫂问起为何吃蟹不叫她你得帮我解释解释,可不是我不叫她,月子里不能吃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祝长宁咀嚼的动作都停了停,这本是不需要解释的事,他甚至都没往这个方向想,可长乐却特意说这几句,是对寒梅的见外,却也是对他这个兄长的不信任。
“她吃的那些你也没得吃,这个没什么需要说的。”顿了顿,祝长宁又道:“不用在意她,以前你在家什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祝长乐把一盘蟹肉放到祖母面前后往娘亲身边移,边小声的说着大家都听得到的话,“娘你看,二哥被我打乖了。”
章氏想笑,见次子黑了的脸色又忍住了。
“祝长乐!”
“听着呢听着呢!”祝长乐扬起笑脸,“别急别急,等我先给娘剥完再给你剥。”
心里那点尴尬瞬间被这话化去,祝长宁气笑不得,“谁让你剥了。”
论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祝长乐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她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
“知道了,不用给二哥剥。”
然后她真就不给祝长宁剥了,给娘亲剥完就去了秋离身边,看看他面前那只完整的都没动过一下的蟹,又看看坐着一动不动的人,眼珠子一转道:“秋离,你该不会是……不会剥吧。”
秋离非常自在的点头,他不会,他也不打算会。
“也没吃过?”
“吃过。”
那就是被人侍候着呗,祝长乐装模作样的卷袖子,“今天由我祝女侠侍候公子吃蟹!”
“那我呢?”腚腚举起手中啃了半边蟹腿的蟹。
“这位公子下次请早。”
章氏听得暗暗磨牙,这都什么话。反倒是老太太嘴角上扬,她爱极了孙女这自在快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