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祝长乐去外边刷存在感,秋离则回了客院。
辛鲜低声问:“主子,可要做些什么安排?”
秋离来回踱了几步,“吩咐洞明院,所有人无需多做什么,收紧了随时准备撤离。”
“啊?”辛鲜不解:“撤离?”
“对方气势如虹,第一个城十有八九守不住,后边就看朝廷如何应对了。”秋离冷笑一声,“我们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武林势力,不搅和这等大事。”
辛鲜虽然心里仍有疑虑,但是应得极其干脆,主子行事自有主张,哪里是他能想到的,要不然怎么他是做下人的,主子是发号施令的呢?
“再令隐元院派十人前去,此番不管刺杀,隐藏行迹打探点有用的消息回来。”
洞明院只做消息买卖,要论身手自然是做杀人买卖的隐元院强,辛鲜记下主子的吩咐,等着下一道命令。
“令靳随知带人进入京城,那里不应该成为玲珑阁的盲点。”
“可是阁主……”
“她不会反对。”秋离了解他娘,怕是多年前她就后悔做这个决定了,只是好面子,命令已下不好再改,以至于偌大京城没有四季布庄。
看主子没有其他吩咐,辛鲜躬身退下。
秋离再次展开信看了一遍,唇角上扬,眼底却无丝毫笑意。
那些过往,他没有忘。
不提,不过是不值一提罢了。
“秋离,秋离你在吗?我们去划船吧!”
带着朝气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秋离不知那人怎么去而复返,但是动作上却毫不含糊的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这种时候有人叫他一声太好了。
息陇依水而建,大河水巷多,祝长乐和秋离在水上飘了两天,有时候呆瓜他们会来船上说会话,多数时候就两人呆着。
他们的关系在息陇已经传开了,没人会没眼色的去打扰,最多就是碰上了的时候打趣两句,祝长乐如愿还算清静的度过了两天。
头七的晚上,祝长乐穿着厚实的去了暗河陪着师父,秋离以未婚夫的身份相伴自也没人拦阻,两人给师父烧了一晚上的元宝。
智清大师站了起来,“时辰差不多了。”
祝长乐心下一慌,呼吸都急促起来,她做了个深呼吸,来到棺木前行拜别大礼,秋离跟在她身侧一步不差的行了大礼。
兰草和凤姑将供着香烛的桌子抬至一边,长明灯也移了个位置。
祝长乐上前轻轻抚过棺木,从尾端到头部,停留住在上边描绘出师父的模样,一笔一画,像刻在心底。
师父,要给您搬个家了,不过您放心,您在长乐心里的位置不会变的,什么时候都不会。
您等着我,等着我来送您回家。
退开几步,祝长乐撩起衣摆跪伏下去,额头触地,为师父送行。
秋离跪到她身边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