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十字弓。”祝长乐将图纸拿出来,从中挑出两张将十字弓拆分的图纸递过去,“有竹子不够,我还需要木匠和铁匠配合。”
彭司作为武官,再加上这图纸上拆分得详细,很轻易就看明白了其构造,但是这图纸上缺了最重要的核心,也就是区别于普通弓箭的那一部分。
他看向祝长乐,祝长乐笑眯眯的回看他,知道大皖有内鬼,她傻了才将图纸整个拿出来。虽然这弓只要拿到手就不难复制出来,但是能晚一天己方的优势就多一天。
“需得用铁,本将就得请示吴将军。”
“铁这东西非比寻常,自是要得到吴将军的首肯。”祝长乐起身,“这图纸就送给彭将军了,等彭将军的好消息。”
彭司跟着站起身来将人送到门口,其他几人目送人走出视线立刻围上来看图纸,都是带兵的人,之前听明白现在也看明白了,但是他们也同样都知道问题会出在哪里。
“吴将军一直就看不上这些武林中人,他们要用铁定然会卡着不同意。”
彭司背着手来回踱步,“这铁得给。”
“将军,属下说句犯上的话,吴将军本就因着之前的种种对您百般不满,您若再因这事惹得吴将军不快对您太不利了。”
彭司摇头长叹一口气,“我又怎会不知,可这事非比寻常,若十字弓真有那么厉害,我们收复城池有望。”
“带兵的谁想夹着尾巴逃。”那人面红耳赤,难掩羞愧,“可是我们再急有什么用,有人不急。”
“我不知道吴将军哪来的底气。”将图纸对折,彭司继续道:“可是我要对得起程老将军对我的栽培。”
几人顿时没了话,他们同样在老将军麾下多年,接连失池,只是想想就觉得没脸见人。
“若是老将军未退,我们又岂会……”
彭司苦笑,是啊,若是老将军未退,他们岂会一败涂地至此。
事情一如他们预料的那样,吴信怀想都不想就驳回了,“彭司你是不是糊涂了,铁是何等重要的物资,岂能由着那些人胡来。”
“将军……”
“不用说了,本将绝不可能同意。”吴信怀重重的将茶盏往桌上一搁,不满溢于言表,“不过一帮莽夫,那么抬举他们做甚,你还怕他们砸了我这守将府不成。”
彭司心里升起熟悉的无力感,“将军……”
吴信怀起身,“若无其他事就退下吧。”
彭司走出这临时的守将府,站在台阶上抬头看向炽热的太阳心里仍觉得一片冰凉,一路溃败啊,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若真任由敌人将西边打穿直奔京城了,他吴信怀能得着什么好?
“吴信怀没同意。”秋离挥退辛鲜,将刚得知的消息告知长乐。
“预料当中。”祝长乐半点不觉得秋离消息太灵通,玲珑阁是能将人底裤都扒出花样来的,只是打探这么点事当然不在话下,这不应该那不应该的,玲珑阁就不必要存在了。
“边境有个这样的将领,能守住城才是怪事。”祝长乐盘起腿托着腮自言自语,“可他那样怎么感觉跟打了胜仗似的。”
“会不会里通外敌的是他?”
“他太草包了,我不觉得他有里通外敌的心机和本事,这种事很容易翻船的,以他那脑子做这种事可能翻的就不是船了。”祝长乐冲秋离眨眨眼:“他那艘破船下水就得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