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祝子你行不行啊,那甜酒除了甜哪里有什么酒味,要说好酒,青竹那是真好……”
“好个屁呀,那不是酒,那是人血。”祝长乐端着酒碗站起来,她只有一只手可用,又嫌这酒碗碍事得很,干脆喝了往身边一递,凤姑正要接,被秋离极顺手的接了去。
“我和你们说这青竹怎么回事,你们都知道我爹,就我那本来是大官儿,结果被陷害成了七品知县的祝大人,他去的地儿云北你们是不知道有多惨,都被固安县那个邻居当成他们的后花园了你们知道吗?青竹是没有掺任何东西的粮食酒,作坊在固安,酿酒的粮食和方子全来自于云北,云北的百姓没吃的没用的什么都没有还要独自面对水寇,那水寇有一波还是固安假扮的,就是要把云北抢得什么都没有好听他们的话,不行,我不能说了,越说越气。”
祝长乐说得冒火,急需酒来灭火,手往旁边一伸,秋离将自己的酒碗放她手里,她痛快的一口喝下。
围着篝火吃喝的一众人哪里能知道这些内情,陈扬代替所有人问出疑惑:“朝廷不管?”
“都不知道怎么管,反正这事恶心得很,也就是我大哥选了那么个地方蛰伏恰巧遇上了,我爹爹又有本事,不然真的。”祝长乐摇头,“现在肯定没事了,我爹想办法给皇上上了道折子,皇上派了钦使来查这事,以我爹爹的性子那些人不完蛋不算完。”
陈扬点头:“你爹是好官。”
“听我这么一说你就说我爹是好官,也不怕我说的是假的哈哈哈!”
陈扬摇摇头,“漕帮平时难免有和地方官员打交道的时候,对朝中官员多少也有些了解,御史大夫祝大人谁都说是块硬骨头,不好啃。”
“那当然,谁来啃嘣掉他的牙!”祝长乐骄傲的一抬下巴,“我爹爹就是最好的官儿,你们一定要记着这一点儿,我师父都称赞过很多回的!”
祝长乐为什么不让人讨厌呢?就是因为她坦荡,不管她想要表达什么都不会遮着掩着,深知武林中人对官员没好感,可她维护起家人来也是明明白白的,甚至还带着点撒娇耍赖,就为了让你认可她的家人天下第一好。
重点是:听着的人还真有点相信她了。
“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回头我请大家喝菾酒,不是那个吃糖的甜,是用一种菾菜酿的酒,也是云北特产,味道不比青竹差,有机会我请大家喝。”
“那我们可等着了。”
秋离看着他们笑闹并不参与进去,只是长乐的酒碗一直没有空过。
有一骑从远处疾驰而来,辛鲜一见连忙起身,并道:“是我们的人,大家继续吃喝。”
众人也就不在意。
辛鲜过去一趟快步回来,附耳在秋离耳边说了几句。
秋离看向肆意张扬的长乐,他人生中少有难处,眼下这一难却是——他要如何把这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