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冒雪离开,有人踏雪而来。
当看到眉毛胡子都结了冰的童爷爷出现在面前时祝长乐惊得手里的茶盏都摔了。
童长老身影一闪就站到了她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之极,“梓鸣他可有给你来消息!”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祝长乐忍着手腕上的疼痛,也挥手制止其他人上前来,秋离抿了抿唇,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腚腚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一点不会因为我现在当了将军而改变。”祝长乐空置的另一只手覆到童爷爷手背上,她的镇定和语气中的铿锵有力影响到了童长老,让他紧绷到几近崩溃的心志缓了些许。
慢慢松开手,童长老喃喃道:“也没给你来消息啊……”
祝长乐赶紧把他的披风解了,拉着人到火炉子前坐着,凤姑也忙拧了热毛巾过来。
祝长乐接过来捂到童爷爷脸上,童老回过神来,自己用手捂在毛巾上,好一会才拿开了。
没有了冰渣覆盖,散乱的头发拨到脑后,祝长乐嘴张了张,震撼得失了语言,几个月前还乌发乌须,如今却已花白,脸上的褶皱都多了许多。
嘴唇动了动又合上,祝长乐捧了热茶放到童爷爷手中催他一口气喝下,然后在旁边坐下,清了清嗓子才说出话来。
“您得了消息后去到关山,但是并没有见到腚腚?”
“玲珑阁给我送来消息。”
童老看了秋离一眼,起身拱了拱手:“承情。”
秋离避至一边轻轻摇头,不打断童长老的话。
“我当即就出发前往关山,那里是边关重镇丐帮没有堂口,但也有些兄弟在那里讨生活。重镇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生面孔在那里会被人盯住,他们借此帮我打听到了梓鸣的动向。他住在一家叫‘客来’的客栈,之后几天有出门走动,客栈掌柜说在第四天出门时还让小二多替他准备些热水在午时左右送进他屋里,中午他会回来,可水按时送进去了,他人却一直未归,掌柜的也没多事,等到十日后房货到期,他们再进屋时就发现梓鸣的行礼全不在了。”
“在腚腚第四日未归之后,有人悄悄进屋取走了他的行礼?”
“对,小二说他送水进屋时明明有看到客人的包裹,但是十日后进去时却不见了,连挂着的脏衣服都没了。”
“您这么一说我反倒不那么担心了。”祝长乐若有所思的道:“若对腚腚有歹心,或者别有用心的人,拿走他的包裹要找到点什么,这非常说得通,可拿走他的脏衣服干什么?嫌太脏给他洗了?”
童长老当局者迷,从得知孙儿失踪就没有一日安心过,满心想的就是那小子被算计吃亏了,现在听长乐这么一说他脑子里突然就敞亮了。梓鸣去关山的目的是找爹,不是寻仇,也没有会帮着洗脏衣服的仇人。
“是他那个爹把他带走了?”
祝长乐微微摇头,“他那个爹是不是存在我都不确定,更不能确定是他爹把他带走的,信物只是信物,不能当人用。就算他真是,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腚腚是没爹没娘,可他有祖父有朋友,偷偷把人带走我们不着急?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到,要么就是没把腚腚当回事,要么就是别有用心,要么,动手的不是他爹。”
“你倾向于哪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