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燕回镇宽敞到能数骑并列跑马的城墙上,支良等一众大将看着城外不断增加的人马,人群拱卫中,最前面的祝长乐格外打眼。
支良眉头微皱:“她这是要亲自领兵作战?”
“看起来是。”旦尔央沉着脸,他忌惮祝长乐,非常忌惮,一个有本事冲锋陷阵的主将于一军来说作用太大了,尤其是士气的提升,现在的西廉军和吴信怀在时相比已经脱胎换骨。
祝长乐这个威胁一定要除掉,这是西蒙军将领的共识,她行事太过不拘一格,又有一批只有她能用好的人手,不除了她,主动权将全在对方手里。
支良一掌拍在城墙上,“旦尔央,你的任务是盯死了祝长乐。”
“是。”
“咚!咚!咚!”
敌军的战鼓响起,支良看着对面压上来的兵马神情不变,以守城的一方来说燕回镇是个好地方,强行攻城,你祝长乐就算会飞,也要折了翅膀摔下来。
祝长乐盔甲着身,玄色的披风在身后飘扬,看着城墙上西蒙军的旗帜片刻,挥手示意移动重型弓上前来,她跳上去搭弓瞄准,城楼顶上最中间最大的那面旗子应声射穿,中间的一片布被带走,空了一个洞来。
“将军好箭法。”副将潘垒赞道。
“宣告一下我祝长乐打过来了。”祝长乐运功将特意学的这句西蒙语送了过去:“支良将军,不知打算何时将我好友送到城墙上来和我见见面。”
听懂了的潘垒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将军,不知她为何自揭弱点。
支良却明白为何。
“大帅您抓了祝长乐的好友?”吉玛大喜:“据我们对祝长乐的了解她极其重情重义,有她的好友在手等于是掐住了她的七寸,大帅果然算无遗策。”
“既然是掐到她七寸的事她为何要大声宣告,提醒我们拿这事去威胁她?”吉尔央冷声反驳,“大帅,她在用激将法。”
支良知道这不是激将法,是在挑拨,他抓的这人压根也不在燕回镇,就算在,也绝不可能出现在城墙上,这一句话等于告诉他,内情她祝长乐都知道了。
这个人,绝不能留。
被人惦记上小命的祝长乐笑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她往后一挥,又有二十二架移动重型弓推上前来一字排开。
“呆瓜,你再去提醒兄弟们一句,一定只有那几架重型弓按正常使用,有上次夺城时的以假乱真,这次他们更不清楚我到底有多少重型弓能用。”
“明白。”
“将军,水军到了。”
护城河内,船只顺水而下,水流不急,因而船只也是缓缓而来,可这一点也不影响给人带来的震撼。
最前面是九艘楼船,这是祝长乐把西边这一片都搜刮干净了才找来这么几艘,想想建国初,只能装载两百至三百人的楼船根本什么都不是,现在却成了水军的顶梁柱。
中间是从云北而来的上下双层的木顶船,和楼船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更重,吃水更深,但是它装不了楼船那么多人,也没有楼船那么齐备的攻城器具,优势是它更结实,也因为比楼船小而相对灵活。
之后是大皖最常见的乌篷船,祝长乐征用了西边几乎所有能用的船只用于这一战,这些船只做避箭用,水军藏于船身下,遭了火油攻击也避得了,作坊里还在源源不绝的制作乌篷船做为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