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老太太心慌之下连忙看向长孙。
祝长望自是知晓幺妹受伤之事,家人到得突然,胜利也来得比预料中更快,他没来得及说,也可能,是刻意没说。
他看向从后边走来的人:“大师,麻烦了。”
智清也没有废话,点点头就道:“秋小子让人准备好了地方,走吧。”
“等等。”祝长乐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混沌得厉害,要不是秋离按着她,她都想跳下马:“爹爹你们怎么来了啊?云北出什么事了?不对啊,云北要出什么事了牛都拉不走你,到底怎么了啊?”
祝茂年正心疼她受伤,听了这话也不知该欣慰女儿了解他,还是笑骂她一句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可到底还是心疼占上风,他道:“先去治伤,我们一起过去。”
祝长乐这才乖了。
秋离朝祝家人倾身一礼,什么话都没有就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往前走去。
祝长乐回头看家人都跟上了就心安了,她低声问:“秋离,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不疼吗?”
当然疼,祝长乐扁嘴,刚才回头那一下拉扯到了更是疼得不行,可这是她的家人呀,以爹爹的性子,不是发生什么事绝对不会离开云北的。
秋离握住她的手,见还有段距离勒住马回头道:“我先带长乐过去。”
祝茂年连连点头:“快去快去,不用管我们。”
秋离点点头,飞身落到长乐身后揽着她,踢了踢小尾巴让它走快点。
目送两人策马离开,祝茂年转头看向长子,“你不知道长乐受伤了?”
“知道。”祝长望回望向父亲:“她为主帅,我为谋士,在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战场上,我不能仗着是兄长就束缚她,她不是我的傀儡,相反,她用一身本事给自己打下来一个长胜将军的名号。”
“长望,你爹只是心疼长乐,不是怪你。”老太太看着垒在路边并且还在不停增加的尸体,“文官提笔定安邦,武官马上定乾坤,做爹的文官做得让对手百般忌惮,现在长乐做武将也做得让敌国百般忌惮,咱们这一家子都不差。”
“是。”祝长望朝着父亲低下头去:“把对长乐的担心发泄到您身上,是儿子错了。”
蓝萍不想长望哥被责备,接过话来道:“长望哥……”
“蓝蓝。”祝长望拦住她,“这些先不谈,赶紧过去吧,别让长乐久等。”
祝茂年长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迁怒,我又何尝不是,长乐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用在这里用对了。”
摇摇头,祝茂年苦笑,背着双手往前走去,那背影显得更落寞了。
祝长宁扶着祖母跟了上去。
章氏没有马上追上去,对蓝萍安抚的笑笑,弯腰将手覆到儿子手背上,低声道:“从离开云北你爹就不怎么说话,饭也吃得少,我知道他是觉得自己无能了,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别怪他。”
祝长望看了眼爹远不如以往挺拔的背影,握住娘的手低声回话:“儿子错了,回头我好好和爹道歉,您别担心,什么事都不会有。”
章氏红着眼睛点点头,快步追了上去。
祝长望拍了拍肩膀上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