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吃饭还早,祝长乐往右边走了两步,又往左边走两步,再往右边,数个来回后挠挠下巴仰天长叹一声,认命的往左边去了。
往右是出门,她想去找秋离,往左,是皇上住处。
皇帝看到她就笑:“朕怎么瞧着一上午还未过去,莫不是祝将军的时间过得快一些?”
“招惹了大哥怕挨揍,臣跑了。”祝长乐一点也不讳言,正了正衣领拜了下去:“臣,西廉军主帅祝长乐向皇上复命,被西蒙国所夺之国土悉数收回,再无一寸在外,请皇上检阅。”
“朕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皇帝上前亲自将人托起来,“最危险的边境之地,如今是朕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全因有你在,这一年,辛苦你了。”
“臣只能说,有这个结果多辛苦都值得。”
不否认辛苦,但也甘之如饴,这就是祝长乐的态度。
皇帝背着手笑了,丰景还生怕他这女儿说话冒犯,提前向他请罪,现在看来他怕是也小看自己的女儿了,看得出的直爽坦荡,冒犯却是半点不见的。
示意她坐,皇帝也坐了回去:“西廉军由你执掌这一点不变,军中事务之前如何处理,之后也仍那般不变,朕这些年别的本事没学会,如何放手是会得很。”
“巧了,臣也最擅长放手。”祝长乐胆大包天的和皇上巧到了一起:“这几个月以来军务多数是交给三殿下处理,归臣管的那些个琐事也是由赵叔替我管了去,皇上您便是问臣臣恐怕也回答不了,您若问臣怎么带兵打仗,这个臣能和您说上一天。”
“赵坚?”
“是,皇上记得他?”
“称不上记得,他为官时间不长,后来知道他在你身边才知道了。”
祝长乐逮着机会顺杆就往上爬:“赵叔年轻时心高气傲,不乐意留在京城参与进那些尔虞我诈,后来满天下的跑了,又在息陇停留了些年头心性才稳定下来,不然哪里能跟着臣来战场上卖命。”
“要不是对他有些了解,朕真要信了。”皇帝似笑非笑的道:“你又怎知他现在愿意走那条路了?跟着你多自在。”
“臣了解他,他是有抱负的人,年轻时不愿留在京城是被朱正易和何庆博那两半堂恶心到了,离开眼不见为净,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他早不可同日而语,臣能当甩手掌柜,全赖他将那些事务处理得妥妥当当,这份才干跟着臣屈才了,对,还有屈直,皇上,这条泥鳅您不要放过了。”
“哈哈哈,屈大人可知在祝将军嘴里成了泥鳅!”
祝长乐也笑:“臣当他的面都敢这么说。”
皇帝看着她:“把能人都推给朕,你用什么。”
“当他们跟着皇上回朝之时自是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到那时臣这个大将军印自是可以交还了。”
“朕和你爹关系不比他人,便也叫你一声长乐。”
“是,皇上怎么称呼都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