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乐并不否认,笑眯眯的等着他往下说。
“本将确实想和祝将军做个交易。”
“将军请说。”
支良背着双手看向葛麻城,“二皇子心不在西蒙,志亦不在皇位,可是皇后需要他有这个心志,从他的身份上来说他本身也需要。江湖中养出来他一身本事和胆气,但也养出了他的肆意和不羁,便是到如今,他想的亦是事后如何从西蒙脱身。”
支良看向祝长乐:“二皇子看不透,祝将军当看得明白,他已经回不去大皖了。”
“支良将军这话太绝对了,我护得住他。”
“这就是你们俩人的弱点,他太想保护你,你又太想保护他,所以皇后能以此来胁迫他携手,将来大皖亦能拿这事来攻讦你。”支良笑:“你出身祝家,他是皇子,从你们才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们的身不由己。”
祝长乐也不和他争辩若腚腚真有退意,她就是费再大的心思也会让他回来,只是道:“这是将来之事,我们不如谈谈眼下的交易。”
“很简单,只要祝将军安稳大皖的江山后能在皇后需要时助一臂之力,西蒙便会关好城门,不越边境半步,关键时刻帮你一把也未尝不可。”
“我以为支良将军会提一个我不那么容易办到的条件。”
“以祝将军的身份来说这个条件并不易,一个不好祝将军就是通敌,要砍头的。”
“有道理。”祝长乐顺势就接话:“既然支良将军提了个这么难的条件,那替我做的是不是就太少了些?”
支良是万万没想到祝长乐会把话往这个方向拐,他慢了半拍,话里带笑:“将军的需求是眼下,皇后的需求是在将来,远没有将军这般迫切,便是将来也不一定真需要将军相助,将军不亏。”
“也有道理。”祝长乐举高手:“那这交易我就应了。”
完全不按理出牌的做法让支良的心都跟着轻松不少,伸手和她击掌,边笑道:“将军不担心这是个圈套?”
“我信腚腚,你们要敢阴我他能和皇后同归于尽,将军说皇后的需求在将来这话却也不准,她的需求同样在眼下。”
祝长乐依旧笑眯眯的没有半点攻击性,话却是一句比一句直指人心:“我也信我自己,就算我前脚带兵走,你们后脚夺了燕回镇跟着我一路往京城去,我也有把握能把城夺回来,支良将军可以问问最开始你们的城是怎么被我夺回来的,来阴的,你们未必能阴过我,只是现在需要我规规矩矩的行事免得将来麻烦罢了,真把我逼急了,不那么规矩也无妨。”
支良仔细研究过祝长乐其人,自是知道她才接掌西廉军时的作风和现在大不相同,现在她被方方面面束缚住了。
“祝将军一路大胜,早日心愿得偿。”
“多谢,我这里有几句话也请支良将军转告皇后娘娘。”祝长乐抱拳一礼,“腚腚是我弟弟,我从小护他到大,这一点将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的决定我不会干涉,但也绝不容许有任何人强逼于他,希望皇后娘娘不会觉得我人微言轻,把这话当成笑话听。”
“若祝将军都人微言轻,这天底下无人有份量了。”支良拱了拱手,神情郑重:“请将军放心,皇后娘娘和二皇子的利益是一致的,关系不会往坏了处。”
“希望如此。”祝长乐笑着说出威胁的话:“也请将军知悉,西蒙的城门挡得住大皖军,但是挡不住我。”
支良深深的看了祝长乐一眼:“将军待朋友之赤诚难得一见,二皇子倒让本将有些羡慕了。”
“我是个好交朋友的人,说不得待我一身轻松之时就交上支良将军这个朋友。”
支良大笑:“那本将就盼着将军能早日成就大事,一身轻松。”
祝长乐也笑:“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