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坝上,三人浑然不知自己命悬一线,边说边指在上边走了一个来回。
似是决定好了要在哪个位置动手,他们在那里站定,一个人将脚抬了起来,可他的脚再也没能落下,离弦的箭来得又快又急,直接将三人都射落进了水里。
“有敌人!”落水的人扑腾着大喊,但也没喊出几句,相继往水底沉去。
周围有了动静。
秋离留下大半的人埋伏,自己带着身手高强的几人上了堤坝,那边天枢见状,同样如此,堤坝上人多了反倒施展不开。
秋离抬头看了看天空,应该已经过了未时了,按大军的行进速度,虽然下雨会拖慢一点但也慢不了太多,再有得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该进入那一段路了。但是现在就动手仍然是早了些,刚才那人抬脚应该不是擅长腿法的人准备动手,不过这个时间倒也正好。
看着从林子里冲出来的人,秋离粗略一扫,有三十来个,从之前察探的足迹来看远不止这些。
天枢冷笑:“这可真稀奇,官家的人行事向来横行霸道,何时还需黑巾覆面了。”
着统一服饰的人沉默着,握紧武器慢慢靠近。
“各位不报个家门?要是实在开不了口,说一声何太尉麾下也无不可。”
有人停下了脚步,握剑的手更紧了,他身边的人用肩膀撞他一下,他才继续往前。
天枢还欲再说,秋离挥手打断他,“将死之人,不必多费口舌。”
“口出狂言!”
秋离看向说话的人:“大可不必带面巾,认不认得你也不影响将你们全部斩杀在这里,动手!”
堤坝上的人同时腾空而起,可到半空时他们发现秋离等人纹丝不动,破空之声传来,他们后知后觉的知道对方来的远不止这么些人!
一边找安全地方落地,一边挥舞武器击飞将近身的箭矢,可一轮又一轮的箭矢没有间隙的破空而来,腾空的人要么中箭,要么落入水里,安然落到堤坝上的无需秋离下令,离着近的人立刻动手,下手狠辣不留活口。
至于那几个想跑的,前有十字弓在等着,后有飞刀、飞针等等暗器追击,被射成筛子一般扑倒在地。
赶过来的又一批人看到的就是这般自己人被诛杀的光景,便是蒙着面,内里也到底是武林中人,当即有人喝斥出声:“堂堂武林盟主,使这下作手段算什么本事!秋离你别以为是个皇子就比我们高贵!”
听着声音,再听这老气横秋的架势,天枢笑了:“好大的口气,不知道是哪位长辈,快摘了面巾让我们见个礼,免得说我们失了礼数。”
“天枢你也不必这般阴阳怪气,你们给皇帝卖命,我们给何庆博当差,你给我说说有何区别?别拿皇室正统那一套来掰扯,皇室正不正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何庆博能给我实打实的好处,皇帝呢?你们别忘了七十年前血洗武林是坐江山的霍家人下的令,真要说血债,这才是一大笔,在场的诸位,谁家没有在那一场劫难里流过血?怎么,七十年过去就忘了?还和秋离这皇子同穿一条裤子,你们觉得很有面子是不是?呸!你们比我们高贵在哪了?”
黄金堰上安静得只闻鸟鸣水声。
这番话是强词夺理,可他拿七十年前的武林血案来说事,这就让人无话可说,因为这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并非他杜撰。
秋离慢悠悠的开口:“西廉军一路行来未有损耗,何庆博急了吧。”
“呵。”
“今日你们成不了事,还要丧命于此,皇帝回京已经没人拦得住,之后清算,你们身后的所有门派和有关之人将再次面临和七十年前一样的血洗,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