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风抖着手伸到老爷子鼻子前。
“有吗?”
钱风摇摇头:“好像,好像又,又没有。”
何庆恒推开他用力去摇老爷子:“爹,爹您醒醒,爹,您别吓我!爹,爹!大夫,对,请大夫,钱风,你快去……”
何庆恒转头去看钱风,在看到父亲未脱的鞋子时声音戛然而止,爹素来讲究,不要说穿着鞋子上床休憩,衣裳都每日必不穿重样。
这么想着,何庆恒眼神一转,就看到父亲仍穿着昨日换上的去见客的大衣裳,这样的衣裳穿着睡极不舒服,怎会……
视线往上,何庆恒突然倾身往上,人几乎要趴到父亲身上。
“掌个灯过来。”
钱风左右一张望,忙去点了一盏油灯过来。
借着光亮,何庆恒看清了白色的内衬领子上有一团黑红色,他用手蹭了蹭,什么都没蹭下来,又凑过去闻了闻,心里隐约有了个答案,可是又不确定。
看着父亲平和的面容,他气恨之下往旁边几个抽屉一通翻找到了剪子,不甚熟练的把那一团剪下来走出门外仔细辩论。
片刻后他递到钱风面前:“你觉得这是什么?”
钱风辩了辩,咽着吐沫低声道:“像是,像是血。”
“手伸出来。”
钱风迟疑着伸出手,何庆恒将自己身上的内衬剪下来一块,又用剪子对着钱风的指尖一划,血飙出来,全被他按在了内衬上。
钱风握住受伤的手后退几步紧挨着门。
看着血浸进去蔓延开来,慢慢的变成和另一块差不多的样子,何庆恒脑子里都有一瞬的空白,竟然,竟然真是血,如果是父亲的血……
何庆恒冲进屋,还不忘把钱风拽了进去并关上门。
“掌灯过来。”
何庆恒上床去到里侧,在刚才剪下那一片的地方仔细查看,果不其然,在父亲的下颌处找到了未擦拭干净已经干涸的血污,再往下拉开衣领,心口上一个紫色的掌印落入两人眼中。
“这是,这是……”钱风惊得差点把油灯都扔到老太爷身上,忙双手捧住了。
“何庆博身边有不少武林高手是不是?”
钱风不敢回话。
何庆恒抬头看他,眼神灼人得好似都能把人点着了,钱风被吓得连连点头:“是,是,有很多。”
何庆恒重又低下头去,轻轻的将父亲的衣裳穿好,看着父亲面容好一会没有动弹,直到外边有了动静,他知道,是下人抬热水过来侍候洗漱了。
“去外面把他们打发了。”
钱风哆哆嗦嗦的下床,放下油灯正要走就听得身后又道:“不要被人知晓此事,若你敢多说半句,我就指认你是凶手。”
钱风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小的,小的不敢,小的,小的不敢。”
“好好应对。”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