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冯蓝,祝长乐看向赵玮和彭司两人:“南袭军和北羌军各有各的问题,但是相对前府军来说还是要好上许多,并且和西廉军一样都是在边境守国门,许多事是相通的,这些你们有经验,多费些心也不难拿下。”
两人齐齐应喏。
“窦善,你责任重大。”祝长乐把最难的一军放到了最后说:“大皖水域发达,从长远来说必须要有水师坐镇方可保无虞,如今只能算是起了个头,要做成规模非数年不可成。水军中现在有云北不少护卫,且他们是为相助而来,也没有强行留下的道理,至于那些船只,云北是把本来就不剩什么的家底刮得干干净净了,总要还回去一些。”
“是,末将明白。”
“太祖皇帝亲手所建的水师当年战功赫赫,你可去太子那里问询看看是不是能请出和水师相关的典藏学习一番,于你有益。”
窦善连连点头,“末将记着了。”
祝长乐看着几人笑了笑:“张末强情况特殊,除他之外你们几个都可从军中带走一百人为亲兵。”
几人愣住了,冯蓝道:“将军,会不会不太好?我们有自己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也能一用。”
“把这算进去了,所以只允许你们挑走一百人,但是怎么挑人你们心里有个数,西廉军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得留点底子在。”祝长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去了新的地方,有自己人帮衬你们才能施展得开,这就算是我送你们高升的礼物了。”
几人齐齐起身单膝跪地:“谢将军。”
“别跪了,来陪我喝杯酒吧。”祝长乐举起杯:“将来想再聚齐怕是难了,这第一杯,贺大家高升。”
酒杯碰在一声,酒水溅出,几人一饮而尽。
酒斟满。
“这第二杯,是团圆酒。”
酒再满。
“这第三杯。”祝长乐笑着红了眼眶:“是送行酒,愿诸君不负家国不负己。”
彭司砍人脑袋都稳当的手此时抖得酒都撒了出来,语声哽咽:“万幸,将军来了西廉军。”
冯蓝几人齐声附和:“万幸将军来了西廉军。”
祝长乐笑了笑,和他们碰杯后一饮而尽,人就是这么怪,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甩下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无事一身轻的去玩乐逍遥,可这时候却依然会有不舍。
此一别就是天南海北,莫说见面,身为各军主帅,连通信都得多加避讳,和她就更是不能再有来往,官场就是这么没意思,什么都得提防着,什么都得想在前头,她玩不来,所以要跑得远远的。
酒菜陆续送上来,几人痛快的喝了一场,对过往的怀念,对将来的期待,对那人带给他们这一切的感恩等等全都不必赘言,全在酒里。
他们大口喝,他们高声笑,他们行酒令,他们哽咽……
秋离在二楼临窗而坐,边喝酒边听着下边的动静,只将长乐的声音听入耳中,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才下楼。
“秋公子。”便是喝得多了些,大家神智也都在,看到他忙起身行礼。
祝长乐往后仰头,朝着走近的人傻笑。
秋离揽着她靠到自己身上,对几人道:“就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