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尧等人的目光落在那绢帛上,便发觉上面所绘正是晏长澜,只是画上之人瞧着年岁比如今小些,穿着雪白锦衣,神采飞扬,显出一种勃勃的生机。
阮红衣眨了眨眼:“这是……晏师兄?”
晏长澜看着这幅画,眼里有一丝怀念。
这是他家门未破前的模样,虽只过去了一年余,于他而言,却仿若隔世一般了。
艾久面露笑容:“若尊驾乃是晏仙长,便是我家公子的好友。公子来此数日,一直在打探晏仙长的消息,只是七霄宗山门森严,难以与晏仙长相见。不曾想今日晏仙长竟来了小店,看来果然是缘分。”
晏长澜此时明白了叶殊的意思,露出一个笑容:“果然是阿拙的店,我正想着阿拙为何还不曾到来,现下瞧着,是我来晚了才对。”
艾久听晏长澜如此称呼自家主人,越发觉得两人交情确实深厚,而他也确信这家小店当真要有靠山了。
而后,他对晏长澜的态度也更恭敬:“公子有言,见晏仙长如见公子,如今公子在家中闭关,不知晏仙长是否能等一等,容属下回去通报一声?”
晏长澜自然说道:“你去罢,我在此等着就是。”
艾久听得,深施一礼,也不担忧这店子里的法器,就同七霄宗几人告辞,匆匆离去了。
等艾久走了以后,朱尧等人才好奇看向晏长澜。
阮红衣一双杏眼瞪大:“你认得这个小店的主人?”
晏长澜目光里闪过一丝温和:“此店乃是阿拙的心血,他是一名炼器师,店中好几样法器皆是我亲眼瞧着他炼制出来,很了不起。当初我被举荐到主宗,阿拙不能同来,因此我与他只好约定在九台城相见了。”
听晏长澜说起这小店的主人与他竟有如此渊源,几人也觉得是颇有缘分。
朱尧赞道:“原来如此。三师弟有如此好友,真是十分幸运。”
晏长澜一笑:“能与阿拙相识,确是我莫大幸运。”
那边阮红衣已连珠炮似的问出来:“那位炼器师年岁多大?修为几何?他是炼制手段似乎很高明,会很多种禁制么?他会不会量身锻造法器?售卖法器价位几何?”
晏长澜听她问这许多,有些头晕脑胀,却还是回答道:“阿拙年岁境界皆与我相若,关于炼器上的事我便并不清楚,在我看来,他的炼器手段自然是颇为高明……”
正说时,外面脚步声响起,艾久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公子请,晏仙长正在店中。”
店中几人听了这话,忍不住都朝外看去。
他们也很想知道,那位炼器师到底是什么模样?
艾久走进来,将帘子打起。
下一刻,另一人走了进来。
此人身量不高,瞧着不过十三四的年岁,其相貌俊秀,气质冷淡,一双眼无波无澜,与他们原本心中所想全然不同。只觉得,只看一眼这人,就好似冷静下来了一样。
少年走进来,目光落在了晏长澜身上:“长澜。”
晏长澜喜悦一笑:“阿拙。”
白霄峰几名弟子便又觉出,这两人之间的情谊的确与旁人不同。
晏长澜走过去,拉着叶殊的小臂:“阿拙,我来为你介绍,这几位是我的同门,大师兄朱尧,二师姐夏玉晴,四师妹阮红衣与小师弟葛元烽。”又与同门说道,“这位是我的挚友叶殊。”
叶殊朝几人点点头:“幸会。”
朱尧也就代表其他几人先行开口:“幸会,叶道友如此年轻已能炼制法器,当真叫人佩服。”
夏玉晴、阮红衣、葛元烽三人都很客气,就连阮红衣也没捣乱。
叶殊道:“谬赞了。微末技艺,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