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宆见她睁着眼不说话,又轻轻唤了她一声,“凤姬?”
凤姬这才感受到左肩传来的热度,这看向南宫宆,赶忙回道:“哦,我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怎么,针已经取出来了吗?”
南宫宆见她又恢复如初,这才缓了口气,“没事了,你先躺着,我叫宫娥给你换身衣服。虽说针上没毒,但是创口刚缝好,尽量不要下床,以免裂开了。”
南宫宆起身放下窗幔,几步闪至门外,招了个手,两名宫娥便托着放了换洗衣物的托盘推门进来了。
趁着这空挡,南宫宆已经到了婳裳大殿门口。
几名宫娥见是南宫宆,不慌不忙行了个礼,“太子,公主在花园等候多时。”
南宫宆点了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是!”一众宫娥领命退下。
南宫宆进了殿门直接朝花园走去,婳裳宫里的花园就设在在殿门内往东没多远,他没走两步就到了,远远地就瞧见婳裳若无其事的坐在石凳旁,手里拿着茶杯。
“你倒是悠闲自在,子菁呢?”
婳裳笑笑,“我叫人带她下去梳洗了,小姑娘像是吃了不少苦,哥哥你们哪里找到的她,西海不是没有人鱼了吗?”
南宫宆坐在婳裳旁边的石凳上,“不是我,是凤姬。若不是她叫我,我这会儿应该同你一样不知情。”说罢若有所思的看了婳裳一眼。
婳裳眼尖,只一下便猜出他欲言又止,“哥哥有话直说。”
南宫宆了然,“说吧,是不是你跟凤姬说了什么,她近来格外疏远我。”
婳裳假装一脸吃惊,“什么?凤姬疏远你?你怎么突然问我,我哪里能跟她说什么,哥哥可别冤枉我了。”
南宫宆也不看她,抿了一口手里的茶,“你自小只要一说谎就会冒出一大串话来,你这习惯还不改,叫我如何相信你。”
婳裳无奈,放下茶杯,“哥哥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何苦再从我嘴里听一遍。”
闻言,南宫宆喝茶的动作一滞,有答案了吗?这答案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南宫宆继续喝茶的动作。
婳裳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哥哥,本来我以为你向来在感情上迟钝,所以即便是真的对凤姬有什么,大抵自己也未必能发现。
虽说这次超乎我的意料,但是以你的性格,你应该也知道凤姬是什么意思了,若是不想日后受伤,还是早些收心,这是妹妹对你唯一的劝诫。
子菁该换好衣服了,我先去看看,有什么要问的,晚些再问吧!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估计也问不出个什么,你不如先回去,看看凤姬伤势如何了,也好好想想妹妹的话。”
说罢,婳裳转身离去,只留南宫宆一人仍在原地。
南宫宆望着满园的花草,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自己现在责任,杀害鲛族的真凶一日不找出来,他便一日没法跟凤姬和天帝有个交代。至于婳裳刚刚说的那件事,也许是他自己大意了,任由着感情滋生蔓延,却从没考虑过凤姬的想法。
如果凤姬真的是因为这件事疏远自己的话,他确实应该好好想想婳裳的话。
放下茶杯,南宫宆起身走出园子,消失在婳裳宫外。
婳裳这才自一边花架后走出,望着南宫宆消失的地方,无奈的摇了摇头,遂转身回了殿中。
凤姬在两个小宫娥的“看管”下,已经换来衣服,在屋里又转悠了好几圈。
“公主,您就歇着吧,太子说您这刚缝好伤口,不宜做多动,万一伤口裂开,我们没法儿跟太子交代啊,您还是别为难奴婢了。”为首的小宫娥之前凤姬还在凌云殿的时候就在跟前伺候,知道凤姬脾气,所以说话就比其他后来的宫娥胆子大些。
凤姬无奈的叹了口气,“墨墨,我跟你说过了我真没事儿,我都躺半天了,出去透透气没关系的。”
“公主,您若是想透气,我给您把窗户打开,但是您还是别出去了,太子有令,墨墨不敢不听啊!”
见小宫娥一脸无奈,凤姬也不想为难她,自己走到床边打开窗,南宫宆特有的清香便萦绕在她鼻尖。
“凤姬,我带你去个地方。”南宫宆说着侧过身,走向门边。
凤姬听见这话,如蒙大赦,赶紧站直了身子,朝一旁的墨墨挤了个眼睛,一溜烟钻了出去,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两人走了一截,南宫宆一直无话,凤姬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开口问他要去何处。
南宫宆只说了句“到了就知道了”,就不再开口。
见状,凤姬也讪讪的收回了想搭话的念头,只是跟在南宫宆身旁默默地走着,偶尔碰见一两个眼熟的女神仙,凤姬就跟人挥挥手,算是打个招呼。
只是女仙见着太子,反倒脸上一片绯红,跟凤姬也是敷衍着笑笑,凤姬觉得无趣也就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