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自然感受到了凤姬的冷漠,一抹苦涩在他心里蔓延,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爹当的有多不称职,可他实在忍不住那牌桌的诱惑。
回到家中后,赵氏一把扑到司徒烈的怀里,许久不见的相思一下就决堤了。
“娘子,为夫以后再也不赌了,要是再赌就天打雷劈。”司徒烈一见到赵氏就稀里哗啦地哭着发誓道。
等两人诉完相思苦后,赵氏几乎也把凤姬这段时间做的事也说得差不多了。
司徒烈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自己在狱里呆的这段时间,这两母女不仅没有过得很落魄,而且还把司徒布坊开得这么声名远播。
而凤姬更是变成了郡主,这简直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内心不禁自豪。
虽然司徒烈没教过凤姬什么,可到底是他的女儿啊!
司徒烈回来后,也会在店铺里老老实实帮帮忙,可没过几天后,就有人跟凤姬说店里的银子和老爷不见了。
听了禀报后,凤姬并未有多大的反应,而是带了几个人就出去了,目标就是以前司徒烈最常去的赌坊。
凤姬知道,常年赌博的人赌瘾何其重,哪有那么容易说戒掉就戒掉,所以她事先就派人盯着司徒烈,还很有先见之明地没在店里放多少银子。
不一会儿,一群以凤姬为首的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了赌坊。
凤姬的名气不可谓不大,她一出现,几乎所有人都给她行礼让道,她不费丝毫力气就来到了司徒烈所在的桌前。
看到女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司徒烈吓得脸色都变了,明明自己才是爹,可他就是由衷生起了股心虚的感觉。
桌上的其他人早就闪在了一旁看好戏,顿时桌边就只有凤姬,司徒烈和几个护卫。
面无表情的凤姬和司徒对视了片刻后,眼神示意了旁边的护卫一眼,那护卫受意,唰的一下抽出自己的佩剑,虎虎生威地就砍向司徒烈面前的厚重木桌。
那木桌瞬间应声而碎,吓得司徒烈和周围围观的众人大吃一惊。
“我希望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若日后还在这里看见爹的话,那下场可就不比这桌子这么简单了。”凤姬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
明明是笑的,却让司徒烈莫名有些寒颤。
说完凤姬放了一定银子之后,就率先走了出去。
“老爷,请吧。”那护卫面无表情地对司徒烈说道,然后就‘扶’着已经被吓得没有了行动力的司徒烈,也跟了出去。
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人,片刻后,赌坊又恢复了以往的喧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回到家后,凤姬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地喝茶,司徒烈也随后跟了进来,只是心虚地站在一旁,眼神却一直往凤姬身上瞟。
赵氏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刚要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凤姬就开口了。
“娘,刚才爹又去赌坊了。”凤姬面上没什么表情。
“什么!他又去了!”赵氏听了,眼神瞬间就扫向了一旁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的丈夫,眼神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娘,你说我们好不容易才奋斗到今日这个位置,有了今日这些地位,我们容易吗?”凤姬对赵氏说道,并不看司徒烈一眼继续道,“更何况,我现在也是皇太后亲封的郡主,要是让大家都知道了我这个郡主有个这样嗜赌成性的爹,那我的脸面何在啊!若是爹再这样赌下去,我们又该怎么办啊?”
说完,凤姬便头疼地离去,脸上全是失望。
凤姬的话就像一根针一样,一下刺入司徒烈和赵氏的心里,让他们听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内心却百感交集。
“你说凤儿到今日这一步容易吗?你为什么还要去赌,你答应过我什么?”赵氏拉着司徒烈的手,一遍遍地问,眼泪已经流干了般,只是猩红着双眼。
“娘子,我……”司徒烈想解释什么,张开嘴,却又觉得解释再多都是那么无力,自己都明白的错误,他没有脸解释。
“相公,你醒醒好不好,我们现在的日子这么好,你难道还不满足吗?不要去赌了,这个家需要一个男人,我需要一个丈夫,凤儿需要一个父亲。”赵氏放软了声音,或许她也没有太多的力气了。
自从这次之后,司徒烈是真的变了。
其实自从他出狱后,司徒烈也算看明白了,司徒布坊在凤姬的经营下变得有声有色,而且很多人都很尊敬自己这个女儿。
而他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仅没有成为女儿的榜样和依靠,还要连累自己的女儿和夫人,顿时也觉得惭愧无比,所以他开始真正下定决心,要努力投入到布坊的生意中去,逐渐在家里稳重地担任起一个合格丈夫和父亲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