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眸,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梦中经历着什么不愉快的事。
凤姬扫了眼周围,屋内摆设贫寒,四下无人,想着眼前的妇人大概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索性静下心来,开始接收系统传递过来的信息。
原主名唤司徒凤姬,性子软弱无能,父亲叫司徒烈,一个典型的赌鬼,母亲赵氏也是个心软好欺的主儿。
司徒家世代以做布料生意为生,且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在当地布料行业一直是鼎鼎有名的翘楚。但自从家业到了司徒烈手中后,司徒家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说,还背下了一笔巨债,好长一段时间都是邻里茶余饭后的话题。
司徒烈生性好赌,不学无术,他为了赌钱变卖了制布的工厂,甚至把家族世代流传下来的制布秘方高价卖给了竞争对手。
司徒凤姬的娘亲赵氏自嫁过来就身娇体弱,早就给屡教不改的司徒烈折磨得不成人形,一得知这个消息,直接双眼一翻断气了。
她娘倒是走得干脆,独留下刚刚及笄的司徒凤姬,司徒凤姬是个没主意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在父亲的堕落中每况愈下,彷徨不知所措,整日以泪洗面。
妻子的死亡和女儿的泪水并没有挽回司徒烈的悔改之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司徒烈欠下的赌债越发地多了起来,债主们天天找上门催债,把司徒家老宅的门都给踹破了。
每每这时,司徒凤姬就躲在房里捂着耳朵,一句话不敢吭,更别提出去制止了。
事已至此,司徒烈不得已把司徒家的老宅也卖了,这才还清了所有债务,而这时,离赵氏下葬也还没过一个月。
司徒凤姬以为爹爹会趁此机会洗心革面重新开始,却浑然不知司徒烈已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这天,司徒烈说给司徒凤姬找了门亲事,然后把司徒凤姬领进了林府的客厅。
司徒凤姬还喜滋滋的想,爹爹终于想起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谁料就一个转身的功夫,就不见司徒烈的踪影了。
转而出现的是周老夫人一张凶悍的布满褶皱的老脸,周老夫人告诉司徒凤姬,司徒烈已经把她卖给了她们林家,她现在已是她们林家的人了。
司徒凤姬听了当场面无血色,说不可能,爹爹要给她介绍亲事的。
周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司徒烈的确是要给女儿介绍亲事,不过对象是自己那死去不到两日的可怜孙儿林言。
她告诉司徒凤姬,不管她的意愿是什么,事已成定局,今晚她就得和林言完婚。
司徒凤姬虽家境贫困,但也是生在好人家的姑娘,哪能接受的了这么残酷的事实,随即当场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被一群女人折腾着换上了火红的嫁衣,而周老夫人为了防止她逃跑,还让人把她给捆绑了起来。
司徒凤姬迫不得已被一群人驾着上了喜轿,来到了喜堂前。
林家除了林二少爷林言,还有个大少爷林满。
林满因长相奇丑无比,年近四十还没有娶妻,因为林言已经死了,所以,就由林满代替林言与司徒凤姬完成了拜堂的一系列流程,搀扶着司徒凤姬来到林言的灵堂。
灵堂内一片雪白,与之前的嫣红恰恰相反,按照冥婚的流程,司徒凤姬是必须要和林言的尸体睡上一夜的。
可司徒凤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眼见着林满要把自己丢进装着林言尸体的双人棺材里,吓得是泪光闪闪,楚楚可怜。
林满看在眼中,心中起了邪念,正好自己娶不到老婆,司徒凤姬嫁给弟弟,也是白守空房,还不如给自己享用,说不定还可以给林家添个后。
想着,他不顾司徒凤姬的挣扎,当着尸骨未寒的弟弟面,强了司徒凤姬。
查夜的丫鬟来到灵堂看到这个画面,连忙把此事禀告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知道后大骂司徒凤姬贱人,说她不甘守寡勾引林满,杖责了司徒凤姬四十大板直到把人打得奄奄一息了才过瘾。
司徒凤姬恨不得就这么死了,可周老夫人就是不如她所愿,让大夫又给她瞧好了,还不给她寻死,让人天天看着。
这期间,林满还死不要脸缠着司徒凤姬,一而再再而三的玷污她,而周老夫人不但不管,竟还纵容着林满。
一次司徒凤姬反抗,用偷偷藏在袖子里的碎碗划伤了林满,只是一点小伤,周老夫人就大惊小怪的又是甩司徒凤姬巴掌,又是歇斯底里的大骂。
为了避免再有同样的事发生,她干脆把司徒凤姬双手双脚铐住绑在床上,专门给林满发泄兽欲,还鼓励儿子好好努力,争取给林家传宗接代。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之久,司徒凤姬终于在周老夫人的热切盼望下怀孕了。
感受到肚中的异样感觉,司徒凤姬第一次尝试到了为人母的感觉,一下子找到了活着的希望,养胎的八个月中,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林满再也不骚扰她,周老夫人也不再打骂她,而是小心翼翼的供着养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孩子给弄没了。
司徒凤姬甚至感觉,或许孩子生下来后,自己也可以这么活着。
在她的期望下,终于到了生产那日,可到底天不遂她愿,由于她遭受了半年多非人的待遇,身子非常弱,生产那日大出血,周老夫人为了保小,让产婆给她剖了腹。
孩子是成功出生了,可司徒凤姬甚至没来得及抱上孩子一下,就给一群下人裹着尸体丢去乱葬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