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雅逸自小就知道萧白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母妃说过要想当王就必须先把自己逼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若是优柔寡断只会害了他自己,所以对于他来说,有血缘关系的手足只能成为他当王的踏脚石。
当年玉贵妃本是要杀了胥亦青的,那时皇上和皇后不和,皇上将胥亦青交由她处置,但是埋葬的时候,玉贵妃无意间发现他竟还留着一口气。
慌忙之下想将他掐死,却被年幼的胥雅逸阻止了。
自此胥亦青就以萧白的身份而活,并成了胥雅逸身边最厉害的暗卫,只是外人更喜欢用杀手这个词来形容他。
萧白性冷,外表看着吊儿郎当,但其内心却冰凉至极,传言杀人从来没有失手过,是胥雅逸身边最好的一把杀手锏。
萧白只比胥雅逸大一岁,被玉贵妃藏起来的时候不过八岁,但短短两年的时间,她就逼着他学会杀人,并给他灌输‘士为君死,死而无憾’的思想。
玉贵妃妄想将萧白变成一个杀人机器,只效忠于他们母子俩的死士。
而胥雅逸本来就想折磨这个哥哥,什么艰巨的任务都会下达给他,庆幸的是萧白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也正因为如此,胥雅逸才更担心他。
虽然他不知道萧白发了什么疯突然背叛他,还与他为敌,这对自己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眼看时间越来越紧,夺嫡之战迫在眉睫,一触即发。
近日宫里又传出消息,太子的病情突然好转,这无异于使这场斗争更加紧张。
如果无意外的话,太子就是下一任储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早前太子拖着一身疾病,诸位皇子也没有多加防备,但是谁曾想,这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居然活过来了!
一时间引得朝中上下人心惶惶,举足不定。
萧白还没解决掉,如今又多了一个太子。
越想心越乱,胥雅逸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心中懊悔万分,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让母妃杀了萧白!
这时一个黑衣人战战兢兢的从前院走来。
“主子。”他恭谨地对胥雅逸行了礼。
“还没有找到萧白吗?”胥雅逸心中烦闷,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好像都被他给撞上了。
那人惊慌地抬起头,又迅速垂下头去,不敢说话,显然是没有找到。
那萧白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无论他们怎么搜寻,都找不到一丝痕迹。
胥雅逸却是怒了,抬脚就踢在他身上,怒骂道,“没用的饭桶,就这点破事都办不好,那你还来找本王干嘛!”
胥雅逸一脚比一脚更重,那人发出闷哼声但是不敢喊疼,咬着牙受着,眼中的愤恨被很好的掩去。
半响,胥雅逸抖了抖腿,那人抱着头,瞧着没动静了才从地上灰溜溜的爬起来。
“主子,前些天您对外称病没有上朝,太子一派不知道从哪得到的证据,在今早上朝的时候一齐弹劾了站在我们这边好多的臣子。现在弄得几个大臣人心惶惶,都在正厅等着您呢!”
那人语气低微,生怕冲撞了胥雅逸。
只听胥雅逸冷笑了一声,那人趴在地上不敢出气,等了半天都没动静,他小心翼翼的往上一看,胥雅逸已经拂袖离去。
正厅,人声嘈杂。
“这可怎么办啊,与凉国交战的时候我可是错烧了大批的粮草!”
“我记得到扬州寻美人时,我把陆尚书的孙女错认为平常家百姓的女儿给奸淫了,事后还将她的尸体四分五裂抛尸到荒郊野外,弄成是被山贼祸害的假象!”
“这几年我私吞了好多的银子,更是与贼人一齐欺压没权没势的百姓!”
……
当胥雅逸赶到正厅的时候,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语就进了他的耳朵,嗡嗡的像苍蝇的叫声。
胥雅逸觉得好笑,这些不好好想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心情在这细数自己犯下的罪过?
简直愚蠢至极!
胥雅逸火冒三丈,怒喝道,“都给本王闭嘴!”
这一怒喝,那几个大臣顿时闭上嘴巴,眼里满是迫切的盯着胥雅逸,希望他能给他们一个保证。
这几年他们可没少帮九皇子做事,若是到头来却害了自己,他们肯定是不干的。
反正临阵倒戈,他们也不是不会。
“有多少人的事被捅出来了?”胥雅逸强忍着怒火问道。
他的眼神犀利,仿佛只要这些人说出一句不顺耳的,就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般。
胥雅逸的气势固然强硬,但是都要被砍头了,这些大臣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