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谁家的公子,快请进!”
凤姬将手中银票塞回怀中,抬脚进屋。
没有拐弯抹角,凤姬道明来意,希望对方带着柳山去赌坊赌钱。
“至于到底什么意思,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了吧?”
那老头子何等眼尖,略一思索,便知其中猫腻。
“公子放心,必叫他血本无归!”
凤姬将银票拍在桌上,“归你了。”
那人伸手要拿,却被凤姬按住。
“你今日可见过我?”
那人一愣,随即会意,“今日老汉一直在睡觉,不曾见过谁。”
凤姬松手,起身离去。
那老头第二日便装作在街上偶遇柳山,几句哄骗的话,勾起了柳山肚子里的赌虫,两人相邀去了赌坊。
老头提前已经安排好,开局两场故意让柳山赢了,他自以为手气好,第三场便将手上所有筹码抛出。
桌上几人眼神一对接,第三局便让他输了个精光。
几人见他没钱了,佯装让他下场。
可柳山此时已经赌红了眼,哪里愿意就此罢休,便找赌坊借了一百两。
这一赌就是大半天,人从赌场出来的时候,太阳西陲,冷风吹在脸上,人也就醒了一些。
柳山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两百两银子,这可怎么还?
“算了,明日再说。”
第二日,赌坊的人上门讨债,柳陈氏这才知道,男人昨天无故消失一天原来又去赌钱了,张嘴便骂。
讨债的伙计不耐烦,“别吵了,赶紧把钱给我交出来!”
柳陈氏一问数目,惊得连连后退,嘴巴大张着。
扭头看柳山,后者低着脑袋一字不发,柳陈氏心里只余两个字:完了!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数字,让她上哪里去还?
“既是他欠的,你们找他要去,跟我何干!”柳陈氏心一横,打算撇清自己,大不了和离,也不背这黑锅。
柳山一听,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盯着女人,“你再说一遍!”
“哼,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你自己欠下的债你自己去还,不要连累我和烟儿!”
柳山气的浑身抖如筛糠,他竟不知自家娘们是这样的冷心冷肺。
“好,既然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
柳陈氏已经做好和离的准备了,连带着语气也硬了。
“不义?你还能如何不义,大不了一纸休书休了我罢,我还巴不得呢!”
说罢,也不去看他脸色,径直回了屋。
在场几个伙计见惯了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戏码,心里虽可怜这老头,可该要的帐还是少不了的。
“我说你到底给是不给?”
柳山眼珠子一转,心上一计。
“各位小哥,你们也看了,今日我是决计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不如这样,我还有个女儿,不知可不可以用她来抵?”
末了,想起老婆子,心里恨又补充一句,“还有我这老婆子,别的没有,力气不小,卖到妓院干杂活还是可以的。”
几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
“那行,我们明日来提人,你可做好准备,若是敢跑了,被我们抓住可是要砍掉一只手的!”
柳山心上一凛,“不敢不敢……”
次日,一声尖叫划破长空,三五个男人架着柳青烟和柳陈氏正往外走。
柳青烟哪里见过这场面,人到了跟前便软了身子,根本就无招架之力。
柳陈氏心知这些是讨债的人,却没料到自家男人为了还债,竟将他们母女推了出去,拼了命的挣扎扑腾。
可架着她的两个男人身强力壮,任她扑腾,也没有挣脱开来。
两人就这么青天白日的被人带走,邻里邻居闻声都来凑热闹。
“走开走开!”
见路被挡住,架人的伙计一声吼,路人纷纷让开,柳青烟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一去估计是万劫不复了,突然尖叫一身,接着就是拼命的扭着胳膊。
原本她身子薄,只一个伙计抓着她足够了,可那伙计没料到她后知后觉,反应这么大,一个不察,叫她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