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贵冷不丁被人打了,一时有些头晕,待反应过来,声音比这之前,又高了两倍。
奸夫见状,立马伸手捂住他口鼻。
钱大贵鼻口皆被堵住,难以呼吸,便死命的扭动着身子。
可那奸夫以为他这是要挣脱出来,当下手下使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这下钱大贵彻底没了呼吸了,可他越是挣扎,捂住口鼻的手便越是大力。
不一会儿,他的意识有些涣散,脑子一片空白,又无意识的挣扎一番,接着两眼一翻,死了。
男人见他老实了,想他是怕了,这才松开手。
可刚松手,钱大贵便重重摔在地上,男人以为他在装死,踢了一脚。
床上寡妇觉察不对,赶紧下床上前一探,这一探腿就是一软,直接跌坐地上。
“没……没气了……”
男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方才似乎捂住了他的鼻子,面上有了惧色。
“怎……怎么办?”
寡妇一听,火冒三丈。
“怎么办?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我让你捂住他的嘴,谁让你把他弄死了!这下好了,死在我房里,你叫我怎么说!”
男人知道此事同自己脱不了干系,可转念一想,左右这人除了个老娘,也没别的亲戚,死了也就死了,遮掩遮掩,没人能发现。
如今死了也好,自己垂涎这寡妇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不想被这家人抢了先。本来做的打算是将这女人伺候好了,自己捞点油水花,现在这人死了,这不是老天爷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吗?
这么想着,男人心里居然还多了几分喜色,面上也冷静下来。
“家里可有耗子药?”
男人冷不丁在这个场合冒出这么一问,寡妇一时愣住了。
“问这个做什么?”
奸夫弯腰扶起女人,脸上表情难辨。
“你可真是个傻的,人死总要有个缘由,少不了杀人偿命,可若是他自己寻死觅活,哪里怪得了别人。”
寡妇本来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刚欲开口,突然脑中灵光一现。
“你是说喂他喝毒药,然后伪装成自杀?”
男人眼里透着欣慰,“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个聪明人儿!”
寡妇见他这时候还不忘打趣调笑,嗔怪着推开了眼前人,赶紧穿好衣裳去院里寻那老鼠药。
片刻,人便返了回来,来时手里多了个黑色的瓷瓶。
彼时,那奸夫已经将人挪了个地方,平平正正的摆在屋子正中地上。
寡妇进门便见钱大贵一脸死相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难免有些害怕,不敢看他,径自从一旁绕了过去。
将手中耗子药递到奸夫手中,“你去!”
男人一笑,接了过来,转身略一弯腰,扒开钱大贵的嘴,灌了一半进去,只是人早死透了,药便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手下一松,瓷瓶在尸体边上摔碎开来,黑色液体悉数溅了一地,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寡妇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心底有丝凉意悄然涌上。
两人将现场伪装好后,略一合计,那奸夫便趁着四下里没人赶紧离开了。
冷不丁屋里只剩寡妇一人,心底的害怕再次涌上,忍不住斜过眼去瞟那尸体,却不料尸体脑袋正好冲着她的方向。
吓得七魂没了六魄,腿一软,跌坐在地。
“怪只怪你命不好,杀你的不是我,你可不要怪我啊……”
寡妇脸上表情扭曲,双目紧闭,止不住的摇头,嘴里念念叨叨,可又怕钱赵氏突然回来发现什么破绽,她只好呆在屋里哪儿也不敢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钱赵氏抱着满盆的衣裳回来了,寡妇一听有人进门,也顾不上害怕,赶紧起身,一下子扑到钱大贵身上,哭声震天。
钱赵氏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便是寡妇的哀嚎,一下慌了神,扔下怀里东西便撒腿往屋里跑。
前脚刚踏进屋内,便看见自己儿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寡妇就趴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再看旁边,一地碎瓷片和已经干涸的难辨面目的黑色液体,钱赵氏失了神,后脚绊在门槛上,重重摔在门边。
“这……这是怎么了?大……大贵怎么了……”
钱赵氏心里害怕,嘴上说不出来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