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她要一次次的欺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有了异心。
还是说,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凤姬看林自强双脚虚浮,神情恍惚,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娘的好儿子,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是造孽啊!强子,娘亲早就觉得云怜儿心怀不轨,只是看你们如此恩爱,娘亲也不好说什么,现下这种情况,你要打算怎么做?”
林自强脸色苍白,头冒虚汗,他顺着凤姬的手缓缓坐下,声音喑哑的说:“现在还不能和离,怜儿……云怜儿若是单纯的不想跟我在一起,当初大可不必与我成亲,或者说她有无数次机会提出离婚,但是她忍而不发,肯定另有目的。”
凤姬顺势说:“她不是有个青梅竹马叫葛经纬吗,会不会是想要贪图林家的财产,好与那个野男人双宿双栖?”
林自强看向凤姬,“娘亲,您竟知道葛经纬的事情?”
“傻孩子,我是你的母亲,你为何事忧心难道我不清楚吗?”凤姬叹息着,“如若是贪图家产,她推芸嫣下水的事也就能解释通了,没想到林家竟娶了这么个恶毒的儿媳妇。”
林自强的满心懊悔,梅芸嫣都看在眼里,林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个时候她倒不好再说离开的话了,也罢,不知道云怜儿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多一个人照应总归是好事。
云怜儿这几天疑惑的很,府里被一种奇怪的氛围围绕着,好几次她在花园散步碰见林自强,他都不冷不热的敷衍,碰到梅凤姬和梅芸嫣的时候,一个假装没看见,一个只是礼貌的问声好,就连府里的下人最近也都很少在说说笑笑了。
不过她倒是听说了一件传闻,管家赶走了一个丫环,也不说赶走,给她了足够的银两让她另找出路,具体原因没说清楚,云怜儿直觉这事蹊跷,赶紧派喜鹊去打探。
“少奶奶,我问清楚了,那个丫鬟是小巧,厨房里打杂的,之前一直是她服侍您洗澡来着。”
云怜儿对这小姑娘倒是有些印象,年纪不大,没什么心眼,“那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赶出去的?”
喜鹊四处看看,才往前凑近一些低声说:“据说她给表小姐准备洗澡水的时候,用藏红花瓣代替玫瑰花瓣,被秀儿发现了报告给了夫人,夫人大发雷霆这才让管家赶走她的。”
“藏红花?”云怜儿大吃一惊,“府里从未有过这种东西,那小巧是从哪里拿的?”
喜鹊疑虑的看着云怜儿,小声说:“好像在一个罐子里装着,她不识花,就拿来当玫瑰花用了。”
云怜儿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她摆摆手让喜鹊出去,心神不宁,内心慌乱不已,“会不会他们知道了我一直在避孕?甚至连肚子里这个孩子都……”
又转念一想,如果他们真的什么都知道了,蒙了这么大的羞辱,不会一直这么冷静,林自强上次只是看见自己与葛经纬一起都提出和离,更何况我这肚子里怀的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思至此,云怜儿渐渐冷静下来了,既然他们还不知晓,那自己就要先下手为强了。经纬说的对,自己不能再妇人之仁了,万一被林自强先知道了,那自己和葛经纬就真的是玩完了!
“喜鹊,进来!”云怜儿拿出一个白玉挂坠递给她,“你去夫人那请少爷,就说我许久未和他坐在一起好好说话了,若是方便,今晚过来叙叙话。”
喜鹊把原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林自强,他自看到那块白玉吊坠之后就嘴唇紧抿,脸色铁青。
喜鹊奇怪得很,轻咳几声,“少爷,那您今晚去吗,喜鹊好去回个话。”
凤姬见状立马走过来接过吊坠,“告诉少奶奶,少爷今晚会去,让她准备着吧。”
待喜鹊走后,凤姬将吊坠扔到一旁,用手帕擦试一下手掌,“强子,去吧,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良久,林自强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子,“好,我去。”
云怜儿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虽然小腹微隆,仍然遮盖不了她的美丽,反倒平添了几分妩媚。
林自强几乎看愣了,不过他不是被她的美色倾倒,而是想到之前每一次两个人吵架,似乎她都会这样特地打扮一番,云雨之后两个人就和好如初了。
原来这就是个为他专设的套路。
“自强,你来了,怜儿特地为你备下些小菜,你尝尝。”云怜儿拉着他在桌前坐定,桌上摆的几乎都是林自强爱吃的菜,他不动筷,沉默的样子让云怜儿有些焦急。
“自强,你是不是还在生怜儿的气,怜儿知道自打怀孕以来情绪总是不稳定,可不管怎么样,怜儿都是因为爱你,担心你被别人抢走。”她靠在林自强的肩头,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磨蹭着。
林自强依然不为所动。
云怜儿暗自叫骂,直起身来,拿筷子夹了一块儿鱼肉递到他嘴边,柔声道:“自强,尝尝我做的清蒸鱼,这还是从娘亲那里学的,你看看味道一样不一样。”
林自强瞥了她一样,用手推开她的筷子,终于开口,“你是孕妇,理应多吃些,不必为我多费心,我自己来。”
见他拿起筷子,云怜儿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他肯说话肯吃东西就好,脸上挂着甜美的笑,两个人一口一口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