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雨,上官府送来信笺,说是体谅新婚小夫妻不必回门了。
上官清心收到信的时候正在修剪窗边刚移进屋的蔷薇,读完信后她不顾身边小丫鬟的目光,直接用剪子把信剪了个粉碎。
自从嫁到宋府,宋浩宇只在一日醉酒的时候来过,整个宋府的人都知道她不得宠对她也不甚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漠视。
这日凤姬屏退其他人只留了元芜在屋里。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凤姬坐在榻上翘着一条腿,散漫的翻着手里的话本子。
元芜愣的一抬头,看见自家小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今日一定逃不过去了。
“那日其实是清心小姐主动勾引那宋公子的,她为了能够把事情做实特意在酒中下了药。那药就是袁姨娘的丫鬟帮她带进府,并给她送过去的。后来夫人拷问了那丫头,她全部都说了。”元芜越说头越低。
“我娘亲那里是你告诉她的?”
“是!”
凤姬闭上眼睛缓了缓神,这事其实不能怪元芜,她毕竟是从欧阳芸身边过来的,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夫人怕您伤心,所以不让我把事情告诉您。”元芜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渴求,她希望凤姬再给她一次机会。
凤姬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没人知道,凤姬其实一早就清楚上官清心必然会做些什么,只是具体做到什么程度,她并不清楚罢了
袁姨娘的丫鬟能把药带进来并且送给上官清心,这一切袁姨娘未必不知情。而她这样做的意图着实显而易见。而那日把事情告诉大家的丫鬟一定是被上官清心收买的,为的就是能把宋浩宇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上官清心出嫁后的第二天袁姨娘被“请”到了老夫人屋里,那日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自从那日后袁姨娘就回到院子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上官玉堂回到府里在老夫人那里小坐半日后,傍晚时分带着一应的生活起居物品搬回到了欧阳芸的主屋里。
凤姬躺在床上,盯着元芜刚换的藕荷色绣着蝶恋花的帐子。现在苍昊已经名声大噪,接下来上官清心该迎来人生的一次蜕变了。
九月初一是上官玉堂四十岁的生辰,上官府早早地就已经着手准备了。为此上官老夫人专程去苍昊的道观,去请苍昊届时到府祈福。
凤姬要让苍昊和上官清心两人一起身败名裂,一起生不如死,所以只有他俩见面了才能抓住契机。
为此凤姬先是派人去宋府送了一封信,希望上官清心能回上官府庆贺上官玉堂四十岁的生辰。接着她又去老夫人那里求了个情,让老夫人同意上官清心回来参加父亲的寿宴。
一切都办妥了以后,时间很快就到了九月初一这一天。
上官府的忙碌是从一大早开始的,凤姬还在睡梦中就被前院的嘈杂声给弄醒,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等着元芜来伺候自己起床。
“小姐,是该起来了,门上的人说那二小姐刚刚回府,想来现在已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元芜一边把帐子拢起来勾进床边鎏金雕花的钩子里一边说道。
凤姬垮着一张没睡好的脸,听到后脸上毫无波澜。接着任由元芜对自己一番折腾,凤姬用过早饭后这才去到老夫人那里。
一进门,屋里可谓济济一堂。
老夫人斜倚在富贵锦棠的苏绣榻上,上官玉堂和欧阳芸坐在外间的太师椅里。从外地回来的本家,老夫人嫁出去的四个女儿,还有丫鬟们把整个屋子塞得满满的。
凤姬的到来惹得大家一顿瞩目,她先去给老夫人福身行了个礼,然后又退出外间给父母高堂行礼问安。
“父亲,女儿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凤姬学着当代男子的礼数向上官玉堂贺寿,引得上官玉堂和欧阳芸一阵大笑,也打趣的周围人一阵大笑。
“快起来,快起来,我这女儿误投女儿胎,若为男儿必是翩翩佳公子。”上官玉堂笑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说着满堂又是一阵笑声。
凤姬摸摸鼻子,直起身她在人群中来回扫了好几圈,才找到坐在角落的上官清心。
上官清心没想到凤姬会这么快就看到自己,眼里的怒火还没来得及收好就撞上了凤姬的视线。
凤姬挪步走到上官清心身边,似乎对刚才的所见毫无所知。
“清心,多日未见,你越发的俏丽了。”凤姬这话说的是事实,婚后似乎没得到多少夫君怜爱的上官清心那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越发浓郁了。
“姐姐,就别取笑我了,想来我过的什么日子府里早已经传遍了。”上官清心苦笑道。
“妹妹,切莫心急。近日那个赫赫远名的国师苍昊要来府,届时让他帮你寻个化解之法。”凤姬说完就看见上官清心的眉头跳了跳,想来她也是动心了。
上官清心内心其实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宋浩宇的宠爱,只有得到宋浩宇的宠爱,作为一个妾室的她才能在宋府挺直腰杆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