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熙呆怔的目光,越过塔丽香肩裸露的身影,直直地向里面看去……
没有让她失望,陆羿辰果然也裸露着身体,歪倒在偌大的床上。听见开门声,就醉熏熏地喊了一声,“谁啊!都别来打扰我!”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显然喝了很多的酒。
“羿辰,是你的前妻,若熙!”塔丽回头喊了一声,脸上笑盈盈的,不见半点恶意,可顾若熙就是觉得“前妻”这个词,真的很刺耳,很难听。
顾若熙转身就走,被塔丽一把拉住,用还有些笨拙的汉语问她,“羿辰现在很难过,进来安慰安慰他。”
安慰?一起?
顾若熙自嘲至极地笑了笑,“还是你安慰他吧,打扰了!”
匆忙想要挣开塔丽的手,塔丽也很识趣地放开她。依旧对顾若熙说,“我觉得,你应该进来,跟他说两句话。”
顾若熙只觉得更讽刺,塔丽是在向她炫耀,他们现在正在做某种排解烦恼的运动吗?还是在暗示她,她真的已经是是前妻了,别再来打扰他?
“我很忙,没时间!”顾若熙正要逃下楼,里面已传来陆羿辰厚重沙哑的声音。
“原来是前妻来了!”
陆羿辰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才不过三天的时间,他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岁,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更显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深邃不见底。总是打理光洁的下颚,也生了男性野味的胡茬,头发也不是原先那样富有光泽,犹如乱草一片凌乱。虽然萎顿颓废,更像激情过后的狼狈。
他现在虽然还穿着裤子,整个肩膀都是裸露的,黄金比例的倒三角好身材,完全展露在眼前。房里又有一个只裹着浴巾的女人,可想而知他们在做什么了!
陆羿辰走到塔丽身边,将一条沉重的手臂,直接搭在塔丽的肩膀上,搂得很紧,致使塔丽娇小的身子,直接跌倒在他健硕的怀抱中。
顾若熙的心口有一根弦,很紧很紧地绷了一下,传来剧烈连喘息都不畅通的疼痛。
“你……干什么来了!”陆羿辰醉得实在站不稳,高大的身体便将很多重量都压在塔丽的身上。
塔丽个子娇小承受不住,只好一手抓住门边,勉力支撑他,还发出一声女子娇媚的轻哼,嗔怪他一句。
“羿辰,当着你前妻的面,不要这么热情。”塔丽觉得自己只是不会形容,就说了这么一句让顾若熙心痛难忍的一句话。
“前妻嘛,过去式!”陆羿辰迷醉地笑了一下,一双半睁半眯的眸子,看向顾若熙,唇边笑得那么轻浮,不屑,“后悔没要我给你的一亿?特地跑来跟我谈的?没问题,想要多少都给你!”
顾若熙本来想转身就走的,听见他这么说,脚步就停下来了,瞪着陆羿辰那张因为消瘦似生了很多愁纹的脸,“你非要说这些伤人的话吗?!”
他是脑子坏掉了吗?不然怎么会想到钱的问题上,她是来安慰他的。
“我伤你了吗?你这种女人,会知道什么叫伤害?”陆羿辰摇摇晃晃的闷笑两声,见塔丽支撑不住,他就更紧地搂着塔丽,还当着顾若熙的面,在塔丽的额头上落下重重一吻,一副怀里的小女人正是他最想享受的美味甜点的样子。
顾若熙真心觉得恶心,但还是质问他,“我是哪种女人了!”
“哦?你不知道你是哪种女人?”陆羿辰不以为意的目光里,闪过一抹阴鸷,落在顾若熙平坦的小腹上,继续笑得鄙夷地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何祁远治那么恨小阿姨了。但凡是男人,心胸再宽广终究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哪怕不爱,也不能容忍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鬼话!!!”顾若熙气得大喊起来,完全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
“别装糊涂了!祁少瑾不会完蛋,他父亲死了,他的公司还在,等他从警察局出来,他还是祁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虽然他的身价不及我,到底也能给你物质优越的生活,一辈子挥金如土,做个豪门太太,还是给得起的。”
“怎么又扯到祁少瑾!”顾若熙完全肯定,陆羿辰一定因为安可馨的病逝,被刺激疯了,否则怎会满嘴鬼话。
“还在装糊涂,孩子都有了,还瞒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用在我面前装无辜,就是没离婚,我也会很痛快地放你走。我不会像祁远治那样,为个不值得的女人,痛恨报复一辈子。”
顾若熙心口又是裂开般的一疼,唇瓣都颤抖了,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在说什么?在说她腹中的孩子是祁少瑾的?在怀疑他的孩子,是祁少瑾的?他将她的一颗真心当成了什么?终究还是以为,她与他在一起,是看上了他的千亿财富,终究还是要将她的一颗真心践踏得犹如卑微的尘埃!
这就是这么久以来,她在他眼里心里,最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