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凯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了。

“我们一直相恋多年，起先因为家里反对，才一直没有对外公布。”殷凯的声音，清晰无比地灌入耳中。

他的承认，让乔轻雪很意外。

还以为，他会为了守护心中的可馨，不会这么承认，让所有人的矛头指向她，说她凭借孩子攀附豪门。

“你……”乔轻雪在殷凯身侧，发出低低的声音，“不用这样帮我解围的。”

她不在乎殷凯对着记者实话实说，他们本就是因为孩子，才强行走在一起。

“都要成为我的女儿了，保护你是应该的，现在就承受不住我对你的好，日后该怎么办！”

殷凯又笑嘻嘻好没正经起来，乔轻雪心底方才升起的那一丁点感激，瞬间荡然无存。

“我从没觉得你对我好，更不会贱贱的以为，你会对我好！”

殷凯抓着乔轻雪手的大手，抓得更紧了，忽然就对着镜头，直接吻上乔轻雪的唇……

乔轻雪猛地张大双眸，目光惊诧不已地望着眼前他放大的俊脸。

唇瓣上，是他柔软的唇瓣。

她却，愣住了。

所有的记者都激动了，闪光灯喀嚓喀嚓连成一片，要将他们拥吻的画面拍摄下来。

这一吻，便是对那些记者刁钻问题，最好的回答。

小笑笑在一边歪着头，好奇又羞羞地看着他们，蓝色的大眼睛笑得好像弯弯的月牙……

发布会结束。

殷凯一手抱着笑笑，一手搂着乔轻雪，在保镖的保护下，离开会场。

“爸爸，爸爸，好丢丢哦，居然亲妈咪的嘴嘴哦！”小笑笑还在丢殷凯，忽然就嘟着小嘴巴，凑向殷凯。

“笑笑也要亲亲，亲嘴嘴……”

殷凯和乔轻雪同时唇角抽搐。

“都是你啦！”乔轻雪脸颊酡红，好像喝了酒似得，挥着粉拳就打殷凯。

“亲一下怎么了！”殷凯对着小笑笑的小嘴就亲了一口。

乔轻雪更用力打他，实则拳头都是软绵绵地落在他的身上，“你是男人，怎么能随便亲笑笑。”

“我是她爸爸！”

“爸爸也不行！不许亲我女儿啦！”

“这也是我女儿好吧！”

“那也不能亲！你是男人，笑笑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和男人玩亲亲……”乔轻雪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她要自己的女儿很纯白很干净，即便殷凯是爸爸，也不能亲她。

“妈咪和爸爸怎么可以玩亲亲？笑笑也要玩亲亲，爸爸不给玩，就去找小王子玩哦。”笑笑天真地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认真。

乔轻雪瞬间风中凌乱了，挥着拳头，终于很重地落在殷凯的身上，“看你给孩子做的好榜样！”

“笑笑，这个真不行！跟妈咪爹地亲亲就算了，小王子那个捣蛋鬼，绝对的不行！”殷凯很严肃地说。

小笑笑却歪着头，不明其意，“为什么呀？你们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因为你还小。”殷凯道。

“长大了就可以了是吗？那好哦，长大了和小王子玩亲亲。”笑笑眯起大眼睛，“感觉一定很好玩哦。”

“……”

殷凯和乔轻雪一瞬间全都无语了。

在会场的角落里，站着一条穿着环卫工作服的男人，脸上带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远去的那一家三口。

那个人，看到他们幸福又处处温馨的画面，抓紧手里的拖把，狠狠握成了拳。

那个人，虽然只是看到一抹剪影，但那个女人的身影，这辈子就是化成灰烬，他都能认得！

她现在好幸福呢！

他们居然真的走到一起了，还有孩子！

抓着拖把的手，越来越紧，迸出条条青筋。

会场的负责人，见清洁工一直不动，也不打扫会场，就愠怒地喊了一声，“愣什么神！还不快点收拾！请你来是站岗的吗！！”

那个人赶紧低头专心拖地打扫卫生，目光却还时不时扫向会场的出口，他们一家三口，已经离开了。

会场负责人见他干活不够利索，嫌恶地唾弃一口，“坐过牢的人，就是不能用，根本就不知道好好干活。在里面关傻了吧！”

男人深深低着头，一个声音没有，默默地打扫。

***

顾若熙抓紧手中的手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席子皓的电话，一直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