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怔怔看着麦亚琪,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还能说什么?
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丽莎苍白地笑起来,“不再是子麟的妈咪,也从没生过子麟?”
丽莎抬眸,目光更紧地盯着麦亚琪,“我想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秉文……”
丽莎看向站在不远处,一直沉默无声,安静等着麦亚琪的宋秉文。
“的意思?”
麦亚琪回头,看向宋秉文,嫣然一笑。
“这是我们两个的意思。”
这是我们两个的意思……
这是我们两个的意思!
丽莎一晃,又一次差点摔倒。她笑起来,笑得双眸再一次泛红。
只这一句话,淡若清风的一句话,就将丽莎推向远如天涯的位置,彻底沦为他们俩人之中的一个外人。
宋秉文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和麦亚琪的一袭雪白婚纱相配一起,浪漫又神圣。
丽莎还记得,之前他们曾经商量过,结婚的时候他们穿什么样子的西服和婚纱,当时宋秉文建议说,他们都穿白色,如同他对她的爱,洁白纯粹毫无瑕疵。
而如今,他的那份承诺,已经许给了别的女人。
丽莎本不相信宋秉文会这么狠心,但亲耳听见宋秉文说“子麟不是你的孩子”这句话,便不得不相信,这个秉文已经不是之前与她相爱的那个秉文了。
麦亚琪依旧笑着,轻声对丽莎说,“我调查过你,做过破坏人婚姻的第三者,还常年混迹酒吧那种混乱场合,在男人之中左右逢源……”
提起丽莎的黑暗过去,又是对丽莎心灵的重重撞击。
麦亚琪依旧笑得轻柔美好,“谁都有过去,都不是一张白纸!都会多多少少有一些污点!但是丽莎你要明白,你的年纪和家世本就配不上秉文!再加上你之前的不堪过去,实在太让人难以正常接受,你应该理解我公公说什么都不肯接受你进门的心情。”
丽莎不说话,呆呆地听着麦亚琪继续说下去。
“爱情都是自私的,我做不到大度忍让,只能让你自知一点赶紧退出!不要再闹下去了!”
“我们都是女人,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蛮可怜你的。但也觉得你不可怜,因为你毫无自知。”
“子麟是宋家现在唯一的孙子。我公公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子麟身上,当然希望子麟有一个家世背景都好的女人做子麟的妈妈。而那个人,正好我很合适,且我也对子麟会很好。”
“丽莎,你只顾着孩子是你的生的,可你有真正为子麟和秉文考虑过吗?我能给秉文的,你都给不了……”
“你能给他什么?权势?地位?金钱?”丽莎苦痛地笑着,想用这个掩饰心底的疼痛,表情看上去却更加的纠结难看。
“当然,一个男人想要有所成就,这些都必不可少!秉文不是平庸的泛泛之辈!他需要更高的高度!他不仅仅是秉文,宋家将来的继承人,整个宋家,都需要他来守护!”
“你什么都给不了他!除了旁人的指点和耻笑,让秉文一生陷在对父亲不孝对家族不义的骂名中。”
“你对于秉文来说,就是一个累赘!让他背负骂名的根源点,你还不明白吗?”
“但凡秉文有一丁点不在乎这些,今日举行婚礼的新娘,也不会是我。”
“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丽莎一步一步后退,用力点头,表示自己都懂了,什么都明白了,会有自知之明。
这个时候,大宅子里隐约传出来小子麟的哭声。
丽莎浑身一憾,脸色都变了,就要冲回去看子麟,“子麟怎么哭了……他怎么在哭……”
麦亚琪皱眉,她没有听见小子麟的哭声,包括宋秉文也没有听见。
涌上来一群保镖,将丽莎围住,强硬将她往外拖。
丽莎被丢出去,留在她脑海里,最后关于宋秉文的画面,却是麦亚琪笑着挽住宋秉文的手臂,而宋秉文含笑温柔地抚平麦亚琪发髻边一缕凌乱的发丝。
至始至终,宋秉文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好似有一把刀,将丽莎的心房绞个粉碎。
她仰头笑起来,笑得眼泪再次涌出来……
陆羿辰找到丽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丽莎站在跨江大桥上,纤弱的身影,站在大桥的边角,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
丽莎的眼前,不断浮现痛彻心扉的画面。
有小子麟的哭声,还有宋秉文对她的决绝,对麦亚琪的温柔款款……
千疮百孔的心,再次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