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苦寒,地处西域,距中原千里。一路拔山涉水、难比登天。现代铺路架桥,也不见得想走就走,古代穷山恶水,就更麻烦。邱轻歌心中正为此烦闷着,却听到这不识相的小子开口问话:
“邱同学,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不?”
“唰唰”两声响过,邱轻歌忽地站定。
话说回李小天,他虽搭话在前,却没指望着她真能理自己,毕竟一路上类似于此的话语他已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邱轻歌的态度也是一向忽视。二人心照不宣地把李小天的话都当了废话。哪知这时邱轻歌却突然这等反应,李小天疲于赶路,问话也是出自本能,本就有些迟钝,待到他反应过邱轻歌停在前方不走了时,脚步已是不自觉地迈至她身后寸许位置了。
李小天反应过来,连忙将脚步后撤,唯恐唐突佳人,不等他抬眼,就听到邱轻歌道:
“一路上你问了许多遍了,我若不说,你岂非要一直问下去?”
李小天没吭声,用默许回应了她的猜测。
邱轻歌自知是躲不过去了,叹一口气道:“也罢,那你且问好了。”
李小天听到她松口,心中终于激动起来,自己这一路以来,实在是有太多问题欲言而不得了,眼下能听她直抒胸臆,那真是再好也没有,接着,便问出了在心中积藏许久,也是最为介怀的那个问题:
“邱同学,我...你为何...杀性如此重?如此草菅人命?”
邱轻歌闻言抱起胳膊,略带挑衅地道:“你这话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般。如果我告诉你,在现代我也是这个脾气性子,只是被条条框框束缚住了,你会信么?”
李小天不假思索地摇摇头,道:“不信。”
邱轻歌神情稍一迟疑,但一转眼,她又变回以往那副模样,平淡地道:“你这第一个问题就来得这么刁钻,也罢,既然答应你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
她说到这儿,盯着李小天一字一句地道:
“解,闷。”
李小天一愣,他一直以为“杀人解闷”这种话都是家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反派动机时才用的理由,当这句话亲口从一个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口中说出,李小天一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愣了半晌,清清嗓子,沉声道:
“你是有多大苦闷,要用杀人来解?你不觉得你这理由找得太也有些蹩脚么?”
邱轻歌嘴唇抽抽,眼睛缓缓合上,显出一股极悲伤的表情来,末了,道:“李小天,你知道我来这儿来了多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