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那我就去了？”

看一眼卿伯锋不太好的脸色，郝亦云觉得有些奇怪，但现在还是泯然的事情最重要，所以他准备先离开这里去通知墨痕长老。

卿伯锋点点头，在郝亦云即将走出山顶的时候，卿伯锋忍不住开口。

“亦云。因我之故，你被困在卿家不能离开，你，你心里……”

“老祖。”

打断卿伯锋的话，郝亦云回头一笑。

“这世间，任何事情都要有代价。你从轩族长手里救了我，庇护我的家人，我帮助你，也是理所应当。”

“代价吗……”

卿伯锋有些神伤，但郝亦云紧接着又道，“不过，就算没有这些事，我也愿意帮您。毕竟您可是个大大的好人！”

这是什么评价？

卿伯锋哭笑不得。

“那泯然呢？”

“泯然？”

“对。你如此优待泯然，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想和她做朋友，还是你口中的所谓代价？”

“这个啊……”

郝亦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是泯然难得几次亲近自己时触碰到的部位。想起那几次难得的经历，以及渐渐没那么有用的气运，郝亦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代价？或许，他一直都在付。然而，代价又怎么样？他心甘情愿！

“泯然不在此列！因为她很重要！”

“您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老祖您应该能感觉到，我的气运对您的作用越来越少，说不定，不等您渡完天劫，我就失效了也说不定？”

卿伯锋抽了抽嘴角，看着郝亦云丢下这句话就迅速跑远，心中只觉得这话有趣。气运又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看来亦云心里还是不怎么愿意啊。只是如今，哪怕他亲自开口让送他离开，向来以他为重的卿家人也不会愿意。就算强行送走了，也会偷偷送回来。若是闹得那么难看，还不如将他留在这里。

垂眼看了看底下的百态人间，卿伯锋缓缓的，缓缓的叹了口气。

山下，郝亦云通知了墨长老之后，他几乎是立即就通过传送阵赶到卿家传送阵的位置，然后御剑飞来！

郝亦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卿家没人拦他。然而，就在即将赶到丰都山前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让墨痕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就这么站在霭霭阳光中，即使今日的阳光因为天空中无法驱散的阴云而略显黯淡，因为难以掩盖那人的无尽风华。

卿子晏就这么垂手站着，就是世间最吸引人的一道风景线。

站在半空中看着拦路的卿子晏和在不远处的地面充当隐形人的卿元和卿方汝，墨痕越看越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当初，卿子晏就是靠着这张脸才诱惑了李酒吧！

“你现在在想什么？”

卿子晏突然微微一笑，然后开口。

自然，一开口就是墨痕最讨厌的问题。不过，不管卿子晏说什么他都很讨厌就是了。

“你管的着吗？”

不过卿子晏倒是不在意墨痕的态度。当初，每当他与李酒有所交流，墨痕都是这样一幅恨不得他立马就死的表情，卿子晏已经习惯了。

“你在想，我就是靠着这张脸蛊惑的李酒？”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可能不是朋友，而是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