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晚上的休息不太好,故白天反而容易睡着,特别是有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就好似能够驱散身体里面的寒气一般。
鹰恪站在不远处的繁枝上看着这一幕,心口就像是有一把钝刀在慢慢的俎割。
他是跟着蛇弭一块进来的。因为狐族人最近的看守太过严密,而他又受了重伤所以一直进不来。
此刻看到红鸾真的平安无事,他心里很高兴,但也很难过。因为他一路打听了红鸾的情况,狐族人都说红鸾忘记了一段记忆。
这说明蛇舜没有骗他。
他很想亲口去问问红鸾是否还记得他,可他如今的模样……
鹰恪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如此胆怯。
他一直坐在树上远远的看着红鸾,好像只要能够这样看着她,也心满意足了。
天色渐晚。
夕阳撒下最后一缕余晖后,终于躲进了云层里。
红鸾睡了一觉醒来,感觉有点儿冷,但她不太想回去。洞穴里冷冷清清的,连一丝风都没有。
以往,她并不觉得一个人的洞穴住起来孤单冷清,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好似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般。
雄父雌母今日一直没有回来,像是去处理什么事情去了。
于是,她又躺了下来。
一阵晚风吹过来,她冷的缩了缩脖子,正考虑要不要回去那件披风,身上便被一件宽大的衣裳笼罩住了。
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身子顿时微僵。而后反应过来,抬眸去看,果然是鹰恪。
“你是?”她疑惑的看着对方。
鹰恪心口刺痛。
她果然忘了他。
“别靠近她。”芮戚提醒。
蛇弭便停住了脚步。
他身侧的双手蜷缩,寂静的洞穴中能清楚的听到他骨节捏紧的咔嚓声。
“我如今都变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还能让你们忌惮。哈哈哈……”贞子知道自己此次必死无疑,索性张狂一些。
“忌惮?你觉得你还配这个词吗?若不是我的那些药,你早就咽气了。”芮戚提醒道。
芮戚已经有许多年不曾毒舌了。而只要一想到火凤和红鸾所受到的伤害,她便恨不能将贞子凌迟。
若不是为了完成蛇弭亲手报仇的心愿,她也不会耐心等到今日。
“那你为何不早点杀了我?是想了结他报仇的夙愿吗?可我偏不让你们如愿!”贞子说罢,便要咬舌自尽。
然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牙齿却怎么也张不开。
芮戚用媚术控制了她的心神和举动。
“唔唔!”贞子倔强的想要反抗,可她此刻太弱了。
如芮戚所言,她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忌惮的本事。
“弭,你动手吧!”芮戚道。
“唔唔!”贞子看着蛇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她走来,眸光终于闪现了惧意。
她仿佛在说:“你们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有何颜面?”然嘴巴里却只能发出唔唔的模糊声。
芮戚冷笑:“对付你这种毒妇,即便用最卑劣的手段,我也畅快。好好享受你生命的最后时刻吧!”
不!不!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