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老爷子端坐在靠东墙的椅子上,脸色深沉。
老二帝思义、老三帝思忠分立左右,在老人家面前的地板上还跪着一个人——帝思明。
椅子边的高桌上,放着一条鞭子。
鞭身是牛筋缠着金丝编的,鞭身重新换过,久不使用依旧不显陈旧。
鞭把握雕成龙头的造型,装饰着精致的黑色玉石,不知道有多少使用过,早已经磨得发亮。
此刻,这条鞭子就盘锯在铺着黑色丝绸的红木托盘里。
这条鞭子就是帝家的家法。
从进帝家到现在,君轻只见过这条鞭子两次。
一次是她十三岁那年,族里一位年轻人出手打了自家母亲,被抽了十五鞭子,打得后背皮开肉绽,最后被等在门口的救护车拉走,从此之后那少年再也没敢犯过混。
今天是第二次。
“现在,轻轻也在。”帝老爷子深吸口气,“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帝临出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爸!”帝思明抬起脸,“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啊,我要是说谎,让我天打五雷劈,让我不得好死啊,爸……我对帝临我……我承认,我是不喜欢他,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手足兄弟,我怎么能干出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
“好!”帝老爷子抬抬右手,“罗兰!”
“是!”
罗兰走到桌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沓文件,捧过来递到帝老爷子手里。
帝老爷子随手接过,单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重重将那一沓文件摔在帝思明面前。
“这是什么?!”
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是老人家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有怒。
更有失望和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