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真的不是准提?”
女娲若有所思地问道。
山河社稷图能被眼前这白衣人顷刻之间弄出一份一模一样的,那也就证明那七宝妙树很可能也不是真的,而是仿制而成。
不过,女娲也未必全信,毕竟七宝妙树这东西比山河社稷图更加宝贵,乃是准提赖以护身、成道的法宝,有那么容易被仿制出来一模一样的吗?
说不定,这还是准提自己贼喊捉贼。
再者,如果眼前这白衣男子不是准提,那又是谁?
天地间共六位圣人,一位鸿钧老师,皆是混沌初开,跟脚分明的,这第七个与圣人之尊平起平坐的,又从哪个地方冒出来?
回想以往所认识圣人们性情,并没有一个像是这个白衣男子这样轻佻、轻浮,风格鲜明。
因此女娲也是心中半信半疑。
“我的确不是准提。”苏泽说道。
“那我倒要请教了,道友以何为道号,又是何时成道,为何我从未知晓?”女娲问道。
苏泽笑了笑:“这个么,你若算得出我一星半点,我就坦白相告。你若是算不出来,只能算到我如今的商汤纣王身份,就称呼我纣王吧。”
女娲闻言,也是不由淡淡冷哼一声:“好一位道友,将那纣王取而代之,如今将他名位也占据了。我看道友不是清修之人,只怕成道之日近,跟脚也并非深厚,才有这种肆意妄为之举吧?”
苏泽打量着女娲冷淡的表情,拉过一个蒲团,面带笑容盘膝坐下,坐在女娲身前,和女娲四目相对。
“你做什么?”女娲有些不自在地皱眉。
“如何才算肆意妄为?”苏泽说道,“言谈举止的威严气度,是圣人之尊必须的,还是圣人之尊无论如何做,都有那令人不敢轻视的威严?”
“我化身纣王,吃酒喝肉,妃子皇后同样宠幸,这又有什么?”
“难道有人骂我是无道昏君吗?”
女娲不满地盯着他,心道:我就骂了你不止一次了……无道昏君……
口中却说道:“道友请庄重些,如此面对面,有什么机宜要说吗?没有还请坐回客位。”
说到这里,吩咐手下童子摆好蒲团,奉上灵茶,示意苏泽去一侧坐下,不要这么面对面的胡来。
苏泽从蒲团上站起来,端着灵茶,慢悠悠地踱步,漱了漱口,又把灵茶塞给童子。
看着他这般肆无忌惮的模样,女娲更是烦闷不已。
这混账东西八成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简直混账又放肆,哪有一点圣人应有的体面?
也难怪现在天机混乱,这混账家伙以圣人之尊亲自插手西周、商汤之事,还把那天命圣主姬发,姬发大哥伯邑考、父亲姬昌都抓到朝歌关押起来,打断西岐欣欣向荣的发展势头,令现在的西岐人心涣散,西方二百诸侯不再齐心效忠西伯侯,更扶植了一个新的西伯侯出来……以西岐的那些凡人,自然是挡不住这个圣人的亲自出手干涉。
不过,这个取纣王而代之,敢和自己写艳诗的家伙应该知道“三教签押封神榜之事”才对,他如此混乱天机,三教圣人就首先不能容他,其次就是鸿钧老师,更不会容他。
如此想来,他现在肆无忌惮,将来说不得要被鸿钧老师收拾,甚至被圣人们围攻……
到时候插手,说不定把他道行全消,令他神魂俱灭都能做到。
这样一想,女娲的心情陡然好了很多,甚至板着的脸都略略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