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虎贲自然明白三者的意义，这就是兽族最高权力的象征，洪发尔将这些交出来，已然是要辞掉大祭司的职务。

他清楚因为这次比蒙巨兽会让洪发尔蒙羞，而且凯伦凭借兽族比蒙巨兽成为荒原霸主，马上会成为爱琴大陆最大丑闻，可谁都会犯错啊。

“大祭司，谁没犯过错呢，现在兽族正是复苏的关键时刻，离不开你啊。”

他说的是实话，一个大祭司的震慑力完全堪比一位卓越巅峰的亡灵法师，洪发尔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更是整个兽族北方，他的存在是兽族柱石之一，虎贲敢肯定，即便有这样的过失，战争神庙也不可能抹去洪发尔的职务。

洪发尔笑了笑，在交出三样东西的一瞬间，似乎完全解脱了，“虎贲，你不懂的，我现在已经没办法为兽族效力了。”

“为什么？”虎贲没有顾及两者是身份差别质问道。

“年纪，我预感到自己不行了。”洪发尔苦笑一声，“我不是推辞责任的人，真正的强者从不害怕犯错，若是我再年轻五岁，我就会承担下所有罪过，可惜，现在我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性命，三个月我还能为兽族做点什么呢。”

“你能做很多，你可是大祭司啊。”

“不，从现在开始就不是了，我会写信让你的叔父接任我的位置，他比我要年轻的多，同时，这是流失比蒙巨兽的后果会由我一人全力承担，虎贲，你很年轻，就像春天的花儿一样，让人羡慕，在临走之前我希望你多多磨练自己，这样在天塌下来的时候，肩膀才能够硬。”

“什么？大祭司，你要走？”

洪发尔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不是祭祀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其实我很小就想出去在爱琴大陆走一走，可惜因为我在战歌方面的天赋，一直呆在神庙，现在，我有时间了。”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从袖口中掏出一侧书卷，按进虎贲手心，“剩下的事拜托给你了，这是历代泰戈一族先辈的心得，其中不乏泰戈剑圣的体悟，希望对你能有些帮助。”

虎贲的手在颤抖，眼前这薄薄的书页等同于他进入卓越巅峰的捷径，泰戈剑圣，在兽族历史上只有寥寥几位，而他们的心得除了战争神庙，连泰戈本族中都没有保存。

这就是泰戈一族当之无愧的瑰宝。

“大祭司，这....我怎么敢收呢？”眼看着洪发尔已走到门口，虎贲赶忙追了上去。

“不过是一卷死物而已，如果能够用他来成就于你，也算是一场幸事，好了，虎贲，别送我了，把时间留给自己吧，希望三个月后我能听到你的好消息。”洪发尔说完再也不看半眼，快步向外走去。

“大祭司，你要到哪去？”

可惜，洪发尔的背影已经远了，看着手札，又瞧着桌上的三件宝物，心底不自觉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将荒原上的事情告诉他了。

...........................

该去哪呢？

等出了蓝山城的大门，洪发尔才想该去哪，离开的时候一身轻松，可瞧着眼前荒芜不见边际的大荒原，却有些想念兽族的日子了。

这茫茫世界，似乎有无限可能，可却又似找不到他的方向一样，现在想想，他除了战歌，在这个世界面前就像个新生的小孩一样。

“凯伦！”

忽然，脑海里蹦出一个字眼，在这浑浊的乱世中似捕捉到一条清晰的道路，他还记得，凯伦要请他吃好吃的呢。

似乎是亲手做的面包蟹。

一路向西，虽然仍旧严寒，不过比起最寒冷的几天已好多了，在两侧地洞中，不时有生灵钻出来寻找食物。

这里靠近蓝山城，远没受到战乱影响，可当他到达荒原中部的时候，已然能看到路两暴漏的尸骸，在这个严冬时节已冻成了冰疙瘩，一眼望去，比比皆是，其中不乏一些拥有恶魔标志的特殊尸骸。

没有哭声，荒原的冬天根本容不得哭声，没有庇护所，一个晚上就能将一切性命带走。

这些都是最近战争留下来的伤员。

现在是中午，太阳照下来还有几分暖意，洪发尔歇了歇脚，从一个狗头人地洞中买了一头驼鹿，或许是因为闪金镇的缘故，狗头人在荒原上的地位猛增，几乎每个狗头人营地都相当于一个集市。

尸骸越来越多，他沿着古老的奴隶商道前行，在经过十几个交易点后，终于来到了德萨城。

这座曾经统御荒原的城邦，此刻彻底成了破砖烂瓦，城墙上到处都是能量炮眼，巨大的风刃刀疤似给这座名城贴上了伤疤，进入城邦，几乎看不到生灵，即便看到一些，也会快速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