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含香舫疑惑道：“我就是因为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些，才能凝聚出‘妖灵’，有了自己的意识，而自从我有意识起，我就只记得这些，并没有失忆过啊。”

八百多年了，它一直潜心吸纳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可是修为从来都没有进步过。

妖族修炼，最为看重的就是有着多少年的道行，按理说八百年的道行，足以成为一方大妖了，可是它却生生地被困在最初的阶段，不管它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增强自己的修为道行。

只见方暗向它问道：“那我问你，你可曾记得柳姑娘的最后结局如何？

她是死在了火中，还是早已离去？”

“……这……这，我是在那场大火之后，才诞生的意识，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柳姑娘的最后结局。”

含香舫不经思索，下意识的就回答道。

方暗紧跟着继续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又怎么会知道大火之前的事情呢？”

这一句话，有如黑暗中划破的一道闪电！含香舫顿时感到醍醐灌顶一般，这个问题它从来都没有想过，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过，自从它有了意识以来，它就只知道刚才展现在方暗他们眼前的那些事情。

若是自己的意识体是从大火之后才诞生的，哪有怎么会知道柳姑娘与张公子的情感始末？

若是自己早已觉醒妖灵，那又怎么会不知道柳姑娘最后的结局呢？

这个时候，方暗再一次给了它当头一棒！就听方暗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些记忆，原本就不是你的，而是你的主人，柳姑娘带给你的。”

一阵诡异的沉默和安静之后……含香舫激动至极地说道：“还请公子明示，我……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谁？

为什么你说我的记忆不是我的？”

张琳艺她们也已经被方暗绕迷糊了，忍不住瞪着大眼睛，探寻地望向方暗。

只见方暗伸手一指点向刚才画面中，柳姑娘一边哭、一边写自己的揽客帖子的那个位置。

随着方暗一指点出，那里突然出现了一处偌大的空洞，空洞内的景色赫然便是这艘残船之前的样子，那里没有了船板，直接就能一眼看到船底，船底的木料已经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之后方暗又轻吹一口气，那个地方的污渍积尘顿时簌簌而落，显露出一块巴掌大的暗紫色印痕。

“这是那位柳姑娘当时写帖子的时候，心伤至深、心哀至切，吐出的鲜血。

里面包含了她对张公子那有如苍茫大海一般的深沉爱意，而你的记忆的绝大部分，便是来源于此。”

方暗又一指柳姑娘写帖子的桌案，随手一挥，只见那些宣纸下面，竟然还有一首用利器硬生生刻在桌案上的一首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