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回到幽殿的时候，已经是子时。

天空一片黑暗，整个幽殿就如同一座幽灵城堡。寂静巍峨，冷漠萧然，却又让人有种将要被吞噬的恐惧。

他曾经严令禁止搜有的人，没有别人的允许，进入这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面对这硕大的院子。

他享受这种孤独，却也害怕这种孤独。享受的时候，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里面，忙碌整个夜晚。从星光熠熠，到日出东升。害怕的时候，他便回去百花楼，找雨蝶，或者是是那些个姬子陪伴。

只是现在，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他的房间，有明火在耀跃，在漆黑的院子里带来一丝光亮。这种光亮，与那巨大的黑暗相比就好像是一颗不起眼的小烛火，却让人内心涌出一丝微微的温暖。

凤羽看着那光亮，轻轻一笑。金色的面具下，那艳丽的红唇微微勾起，勾出一个美妙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的往幽殿走，顺手再掉了自己金色的面具，露出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容。

那魅惑的面容，在黑夜的暗色中显得更加妖娆。就仿佛是开在彼岸的彼岸花，蛊惑着路过的行人。让忍不住驻足，流连，甚至有沉沦。

这几日，他每天回来幽殿的时候都可以看见这样一盏明灯。毫无疑问，这灯是沈天婳点的。

他已经习惯了，并且有那么一点点欢喜的感觉。

凤羽没有去推开那个点着明灯的房间，而是往后绕过去，走到了幽殿的后院。这里，还有着幽殿里绝无仅有的第二个活物——沈天婳。

第一次看见这灯的时候，他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他的书房里，秘密文件颇多，自然是完全禁止别人进入的。

所以那时候，他的眼底出现了一抹嗜血的痕迹。

单手化爪，脚步轻移，一步步走进了屋子。只是进了屋子之后，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也着实让他有了一种茫然的感觉。

直到走到桌前，发现桌上摆着一叠小点心，一壶已经凉掉的茶，还有一分信。

“尊敬的阁主大人，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奴婢已经回房间去了。若是没有必须的事情，亲不要来唤奴婢。

奴婢知道，阁主大人是一个好干部，好领导。为人勤奋，以至于经常办公到深夜，奴婢每每思及此事，便觉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要努力效仿，为天机阁风险一分光和热。

为了节约劳动力，保存体力，奴婢决定回房间苦心研究医学，就不在这里空等伺候了。这样，才不会浪费阁主每月给于的银钱。

最后，祝阁主越长越帅，青春永不老！”

现在想到哪封信，凤羽都只感觉这自己的下巴在抽筋。这女人，说起话来原本就不靠谱，这会，写信起来更是不着边际，没有底线了。

他当时就去了她的房间，那个说自己要努力挑灯夜读，研究医学的人早就已经熟睡了。房间漆黑，且呼吸均匀，看那模样，早就睡不知道熟睡了多久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心态没有叫醒她。竟然站在窗前，看着她安静的熟睡。

就像第一次见面之时一样，只是心境似乎不太一样。

那茶喝点心，倒是挺可人，是他从未吃过的。用鲜花做成的饼干，咬下去唇齿留香；那茶，则是用中药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