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北冥墨哼斥一声,“证据呢?”
“凶刀上的指纹,以及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梁友双目睁大,颇为正直。
北冥墨嘴角一挑,似是在听笑话那般,扬手,示意刑火将资料呈出来。
梁友这才看清楚刑火拿出来的资料:是一份警方给顾欢所做的笔录档案,以及警方搜集的一些证据报告,他有些震惊了,“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这些可是警局的机密文件。
“这个你不必知道。”北冥墨抿唇,修长的指节敲击着桌面,冷声道,“案发当晚,相信每一个A市市民都记得,当晚暴雨席卷A城,假设真如你们警方证据报告里所说,早晨才在黄埔墩大道附近的草丛里拾到凶刀,那么经过一夜暴雨的清洗,应该指纹都被冲刷干净了吧,又何来如此清晰的指纹让你们找到?况且死者的尸体,是在护城河流域发现的。梁队长就不觉得奇怪,凶手都有这个本事去河边弃尸了,为何不索性将凶刀一起
扔进河里,反而丢弃在容易被警方搜查到的草丛里?很明显,这是有人在停雨之后才丢弃的凶刀,就算她的指纹被留在了凶刀上,也不排除是有人陷害,企图栽赃嫁祸。”
梁友愣了一下,赶忙拿出报告,再仔细翻查一遍。
北冥墨凌厉的眸眼微眯了眯,沉冷的嗓音说道,“既然案情有疑点,就不该这么笃定她就是凶手,梁队长应该马上放人。”
“不!”梁友坚决地摇摇头,“就算你刚才说的有道理,但什么样的案子我没见过?也不排除是顾欢故弄玄虚,故意造成疑点重重、被栽赃嫁祸的假象!”
北冥墨冷眸一凛,死死瞪住梁友好几秒种,那寒冰般的眼神,似是能将梁友冻结成冰!
“她没有杀人!”北冥墨一字一顿,“因为她在案发当晚,有完全不在场的证据!她一直跟我在一起!”
刑火脸色一惊,看来梁友真的逼到主子不得不揭露他和顾欢的关系了。
梁友一怔,“北冥先生和她在一起?一整晚?”
“刑火——”北冥墨蹙着眉头,低斥一声。
刑火立刻从随身带的电脑包里取出电脑,将屏幕打开,呈现在梁友面前——
“是的,梁队长。案发当晚,我家主子一直是和顾小姐在一起的,他是顾小姐最有力的时间证人!”
刑火指着电脑显示的画面,“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在交警大队调取的案发当晚,路面监控的画面,虽然那晚雨势很猛,但是依然能看清楚这辆车牌为AX0000的车子,正是我家主子的。当晚23时5分,我家主子正与交警在飙车呢,而死者报告显示死亡时间正是23时左右,顾小姐当时就在我家主子车上,请问她怎么分身乏术去杀人呢?”
梁友盯着监控画面,眉心皱紧。
接着,刑火又打开另一组画面,“这里,是案发当晚24时左右在A市城郊的【爱情旅馆】里调取的监控画面……”
说到【爱情旅馆】的时候,刑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主子的神情,他知道主子其实一开始并不想将这些画面公示在警察面前,但无奈,刑火唯有继续说道:
“梁队长看见了吗?从黄埔敦大道驱车到【爱情旅馆】,车程正好需要一小时左右才能到达。画面里清楚显示顾欢小姐正在【爱情旅馆】前台订房,而我家主子的车子就停在了【爱情旅馆】外面。两人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离开。因此可以证明,案发当晚我家主子一直和顾小姐在一起,请问顾小姐又如何有时间去杀人?进而弃尸呢?”
梁友脸色发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电脑画面。
刑火说道,“这些画面绝对真实,梁队长可以亲自去交警大队调取,或者去【爱情旅馆】查证!”
“我一定会亲自查清楚的!”梁友没想到,顾欢和北冥二少竟然是这种关系!
北冥墨寒着脸,站起身来。
挺拔的身躯里有种傲然的气势,俯视梁友一眼,沉声道——
“我说过,我不是来保释,我是来要你放人!”
梁友被他这股冷冽的气势一震,能让北冥二少亲自登门要人的,想必一定是他颇为重视的人!“目前还不可以!就算北冥先生你愿意做时间证人,我也得确认你们提供的不在场证据是否真实之后,才能放她!”
北冥墨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这刑侦大队队长还真是尽忠职守,毫不畏惧来自北冥家势力的威胁。
“那么,梁队长得提高办事效率了,尽快查明真.相,以免再冤枉无辜的人,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北冥墨冷冷的语句里有着浓浓的嘲讽。
说完,他便冷然转身,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刑火看了梁友一眼,忙说道,“梁队长可曾想过,阮素萍身为顾家太太,她死后,谁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呢?更何况,顾家人对她的死亡并没有表现太多的悲伤,尤其阮素萍的女儿顾安琪,最近在夜店照样玩得很疯,完全看不见伤心的影子。”
“你的意思是?”梁友抬眉。
刑火微微一笑,“梁队长,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虽说这个世界,女儿杀死母亲的案例几乎很少,但——如果她们不是亲母女呢?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梁队长,请你尽快放了顾欢小姐,不然我真怕我家主子发起怒来,拆了城北公安局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梁友脸色一白。
刑火随即转身,快速追上主子的脚步……
*
A市第一看守所。
顾欢依然是裹着那条大毛巾,缩在监狱里的床.上,静静的躺着。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四面高墙的监狱里,根本看不见白天和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