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娇让李妈妈帮着两孩子量了身,只等回府让府里的制衣坊给两孩子先做好两身夏季的单衣。
药庐扩张以后,后院自是有空置的屋子,得知药铺要招学徒,李妈妈和夏竹就提前收拾出来一间屋子。
司徒娇进去看了看,见里面盘有土炕,也就免了再置办床榻,只让许子修夫妇从柜上拿了些银子去买了两套铺盖和一些生活用品,两孩子当天就留了下来。
张仲轩家里离不开人,张仲轩的爹签下契约以后,就准备离开,张仲轩却拉着他爹在一旁嘀咕了一阵。
开始的时候声音还算小,司徒娇只以为是张父在叮嘱张仲轩,慢慢父子俩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争了起来。
侧耳听了几耳朵,司徒娇也算是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来张仲轩想要预支工钱,既能给他娘抓药,又能缓解一下家里的困境,张父却不愿意开这个口,且连声斥责张仲轩,试图阻止张仲轩的“异想天开”。
感觉到司徒娇和杨凌霄的视线,张仲轩咬了咬牙不顾他爹的反对,冲到司徒娇面前,“扑通”跪了下来:“东家,我,我想先支点工钱给我娘抓点药让我爹带回去。”
张父搓着手局促地站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徒娇上次就听许掌柜提过张家的事,不知张母现在的情况不何,有心要问问,此时正是个机会:“起来说话吧,正想问问你娘的情况呢。”
看着张仲轩从地上起身,司徒娇看向张父:“仲轩娘的情况还没起色吗?”
张父显得比张仲轩要拘谨得多,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机会着实难得,连忙恭敬答道:“药没少吃,情况却并不见好转,半年多了如今还在床上起不来身。”
“这样啊,怕就怕是药不对症呢!”司徒娇若有所思。
沉吟半晌,抬头望向杨凌霄,杨凌霄早在司徒娇问起张母情况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知道司徒娇一遇到疑难病症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心里却担忧他会反对,又生怕没人替她掩饰,传到韩氏面前又会被韩氏责备,所以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今日他过来就是给她打掩护的,不如遂了小丫头的愿,陪着她去趟南郊的张家村也无妨,只当郊游一趟即是。
杨凌霄嘴角勾了勾轻声道:“今日我无事在身,娇娇安排即是。”
于是司徒娇带着李妈妈和春竹在杨凌霄护卫下,跟着张家父子前往张家村。
替张母进行了一番细致的诊脉,对照脉相和药方,果然药不对症。
这药再吃下去,张母这辈子只能永远缠绵病榻了,甚至有可能命不久矣,庸医害人不浅啊!
好在司徒娇来得及时,不但救了张母一命,又特地让李妈妈给张仲轩那个病怏怏的小妹妹进行了一番诊脉,留下了两瓶药庐自制的药品。
一瓶丸药是给张母的,恰是药庐刚刚才制出来的新药——乌鸡白凤丸。
一瓶是专门针对小儿研发出来的小药丸,入口即化。
来张家之前,司徒娇虽然没见过张母和那小婴儿,不过心里多少还有些数的,因此从药庐出发前就让李妈妈带了几种药过来,正好这两种药极适合这对母女的病症。
放下手中的药,司徒娇笑着对满脸蜡黄的张母道:“这药你们先用着,我这位妈妈医术不错,特别善于治疗小儿病症。两日后她会再过来看看,根据病情的变化及时给你们调整用药量。”
看着家徒四壁的张家和张仲轩下面三个嗷嗷待哺弟弟妹妹,司徒娇离开张家前,让春竹悄悄留下了二两银子,顺便带走了张仲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