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一位父兄牺牲在芜湖的,似乎就是姓柳,”中年男子苦苦思索,突然之间猛地合住了手里的折扇,恍然大悟,“莫非这柳指的就是这母子?”
那个五爷也不搭腔,径直讲了下去,这会子室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听着五爷的话,“那个小子拿了那块金牌出来,我这才瞧见了这金牌的真容!往日可是从未见过,只是听说,如今这见了,老五我也能和大家夸嘴了。”
富翁模样的胖子连忙追问,“五爷,这金牌可真是市面上大伙流传的,‘见官不跪,直上金殿’的免死金牌?”
&那能够呢,那都是无知村人想的玩意,什么免死金牌,都是戏文上唱的,若是免死金牌,那也太荒诞了些,”五爷摆摆手,“这位爷,那金牌说起来就两点用处,不过是免苛捐杂税,和每年入京祭祀的凭证。”
&毕竟是皇上钦赐的,十分尊贵,”那个中年文人不以为然,“到了地方,若是寻常道台知府,亦是不敢无礼。”
&位爷也说的极是,皇太后谕旨也说的明白,携此金牌,五品以下官员不跪,”五爷继续说道,“你说咱也大小是个官府里的人了,遇到了这母子,却也不敢怠慢,这也不是我胆子小,怕了这金牌,原本是个缘故,上两日,有个守备姓蒋的,带了他标下阵亡的兄弟家人南下,在下的上官,看这个蒋守备沉默寡言的,心里就存了怠慢之心,对着守备大人没表现,把那些入英烈祠的士兵家人安排到了马厩里头过夜!”
那个中年文人一击掌,怒道,“可恶,奈何欺负英烈之家!”几个秀才脸上倒是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为首的清瘦苍白脸盘的二十出头的人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多说话。
这会子外头又进来了两人,一个老仆,前头走着一个穿着灰色棉布长袍的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那年轻人面带愁苦之色,双眉微皱,虽然英气勃发,却有着郁郁之气,看到室内的人聚成一团,也丝毫没兴趣,小二连忙迎上来,拿着毛巾就给这个年轻人袍服下摆弹灰,“这位爷,请上座!”
脸色愁苦的年轻人点点头,跟着小二到了桌前,坐下也不说话,只是走神,那个老家人和小二吩咐了几句,见到自家主人如此,忍不住劝道,“老爷,”随即也不说话了,长叹一声。
五爷默然,那中年文人恍然醒悟,连忙朝着五爷拱手谢罪,“对不住,五爷,您请包涵!”
五爷哈哈一笑,“无妨,无妨,这后头你就知道了,”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在五城兵马司当差的那三进来躲雨,看到众人都在,不由得笑道,“呦呵,今个人真多啊,”团团行了个礼,“那三给大家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