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吹胡子瞪眼,“放肆!一个女儿家家的,去上什么学,从古到今就没有女子上学这一说!”
“这从古到今也没有这么多洋玩意,六部里头从古到今也没有教育部,阿玛的差事从古到今还没有呢,”少女犟着回敬自己的父亲,“那里有这么多从古至今!”
五爷被应得憋住了嘴,脸上通红,“哼,你阿玛不和你这个小孩子一般计较,那学校里头都是男孩子,你一个女孩子想去上学除非是我死了!”
“这梁祝里头祝英台女扮男装和梁山伯同窗三载都没人知晓,女儿大不了扮作男孩子去读书就罢了。”
“这可是要剃了头的,”母亲急切的安慰道:“你舍得这头发吗?可是养了许久的。”
少女脸上露出了不舍,想了想,随即说道:“女儿舍得!”
“胡闹!那是戏文上说的玩意,你倒是当真了!”五爷气道,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咱们觉罗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完了!”
显然是个红带子,听到这话,夫人倒是不乐意了,竖着眉毛就和五爷对战了起来,“我说,老爷,咱们自家不说外话,您瞧着这觉罗的姓氏还很骄傲还是怎么的?当年就靠着那点八旗的银子和你的爵位,咱们一家人可是没吃饱过饭,权当饿不死而已,红带子算什么了不起的,当年你去进学,家里可是没劳动力了,若不是我舍着脸,去棉纺厂绣花打工,如今那里还有你当官老爷的盼头!”
五爷显然是惧内的,连忙赔笑,“我那里不知道夫人的辛劳。”
“八旗多少红带子,黄带子,我瞧着比四九城的乌鸦还要多,这恒源祥布行的招牌掉下来,能砸到不少个,觉罗氏没什么稀罕的,若不是你学了点洋务,新派的做法懂些,进了教育部当差,咱们家还是喝西北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