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如今你们就巴不得皇帝死吗?”慈禧太后的声音发冷又在发抖,似乎冷到了众臣的心里,“皇帝还没断气呢!”
“这事关大清祖宗基业的。奴才不敢不说,就算太后要赐奴才死罪,奴才也要冒死奏承!”惇亲王大声的说道,醇郡王拉拉他的袖子,“五哥你小声些,皇上还在里头,万一听到了,又是大刺激!”
惇亲王这才克制住了一些,“请皇太后圣裁!”
恭亲王等人也一起伏下,“请太后圣裁!”
“皇帝的身子还好的很!”慈禧太后倔强的说道,“轮不到说到这个地步,冲喜什么的,我从未见过有成效,自然也是不信,此事无需多言!本宫自有主张!你们跪安吧,不要惊扰了皇帝休息。”
皇太后语气坚决,绝不愿意听到这样的事情,恭亲王等人无法,只好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依次退了出去,惇亲王还准备说什么,却被景寿拉住,一同出了养心殿。
“五哥,这事儿也就是你敢说,”恭亲王抹了抹眼泪,对着惇亲王说道,“但是这事儿就暂时不提吧,此议决不可轻发,因为一则对皇帝而言,此是绝大的刺激,于病体不宜,再则是立何人为皇帝之后,大费考虑。要知道,下一辈儿里头没什么人合适!”
惇亲王正欲说什么,养心门外已经索索的布满了兵丁,“这是要做什么?”惇亲王有些生气,没有回答恭亲王的话儿,“防着我们造反吗!老六,你看看!”
“这也是寻常之事,”文祥宽解着惇亲王,“为了就是防范未然,王爷切勿生气。”
塞尚阿刚才看到了跪在地上流泪的皇后和珣嫔,只觉得心如刀割,听到敦亲王的话,十分不悦,“以臣议君,乃是大不敬!什么时候轮到臣子们议定这些事儿了?皇上还在养心殿里头呢,再不济,也有皇太后主持,咱们做臣子的只要安分守己当差就是,别的事儿,不用多说也不能多说!”
说完这句话他随即拂袖而去,惇亲王气的连连跳脚,被醇郡王拦住,一同去了军机处的值房。
慈禧太后依旧坐在养心殿的正殿上,一言不发,陈胜文从西暖阁出来,跪下磕头,“启禀太后,万岁爷睡着了。”
“用了药好些了吗?”慈禧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吃了药安稳了许多,只是身上的天花,似乎要爆了出来,”陈胜文带着哭腔,“只怕是不好。”
“太医们会处置的,你不许在皇帝跟前哭,他瞧见了更是心里难受,明白吗?”慈禧太后说道,陈胜文磕了个头,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复又进了西暖阁,唐五福进来磕头,“太后,安德海带着西洋的大夫进宫了。”
慈禧太后起身下了丹陛,准备走出养心殿,“叫他带进来看看,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知道西洋人的消炎药应该是不错的,起码能减少炎症。”她走出了养心殿,见到跪在檐下的一干嫔妃流泪哭泣,慈安和几位太妃站在边上亦是抹泪不已,“皇帝还没有宾天呢,这会子哭了?”(未完待续。)xh:.126.81.50